可燕荣桢的能为如何,他是知道的,而且,他担心有什么用,不过是徒增了自己的烦恼罢了,遂晃了晃 脑袋,只当是离开了那人才不久的时间,一时放不下也正常,过段时间就好了。
他们已经是两道平行线了,不会再有纠葛。
四皇子赶回京城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自己掌管着税收的六弟,反而正好撞在了发怒的父皇燕昭面前。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懊恼自己真是撞到枪口上了,这时候触了父皇的霉头,却不知燕昭动怒的对 象就是自己。
看着本应在殷城治水的四子,燕昭想起他近日以来治水许久均无效果,遂质问道:“老四不在殷城,怎 又跑回来了?”
燕垌倾忙跪下行礼,说道:“儿臣只是,听闻六弟接下了税收的差事,怕他,怕他...”他,眸光闪烁, 脑中飞快的想着说辞。
高座之上,燕昭沉着脸,接下话茬,“怕他争了你的功,朕会对他青睐有加?”
脑门冒出冷汗,燕垌倾忙俯首道:“儿臣绝无此意。”
“哼。”燕昭冷哼一声,“而且,你从哪里听说朕把户部的事情交给了老六?”
竟是没有吗?那这个叫何生的,到底是何人,他为何要骗他?燕垌倾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人摆了一 道,不由得心生怒意,然却不敢表露出来,“儿臣,儿臣只是听说罢了,既然没有,那儿臣即刻赶回殷
城。”
“不必了。”燕昭一口回绝,“反正你去那里这么久也没什么效果,倒不如让新晋状元禾璐来试试。”
燕昭心里暗自摇头,老四这般沉不住气,只不知听了谁的谗言,便唯恐自家的兄弟与他争功,耳根子这 般软,以后该如何主掌大局,不可。
“是,是父皇。”得知自己不用再回殷城治水了,四皇子心中暗自欣喜,待洪灾结束,自己再去收尾便 是了,还是待在京城好,方便看着父皇和其他的兄弟近来的动静。
燕垌倾满意离去,全然不知在这短短的半分钟内燕昭已经对他失望,让他无缘皇位了。
正在燕昭想静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心神的时候,却有人送来了一封密函。
“陛下,这是西域传来的信件。”
西域?老九不是刚嫁过去吗,会有何事?他心下担忧,忙接了过来,谁知里面的内容让他分外震惊。
嫁过去的竟然是不日前便不见踪影的老八,他一个乾元,嫁给了西域的小王爷拓跋亦?!
那老九去了哪里?荒谬,简直荒谬!燕昭怒不可遏,猛一拍桌。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底下的人跪了一片,唯恐龙颜大怒,殃及自己。
思及到主导这件事的人是谁,燕昭心上一窒,伸出的手微微颤抖,“派人去找,挖地三尺也要将九皇子 找出来!”
“是,是陛下!”
燕帝震怒,留在殿外的大臣们一时间也不敢上前觐见了,正与其他同僚七嘴八舌的商讨着要不要下次再 来拜见陛下。
人群之中,六皇子燕怀瑾看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四哥燕垌倾,还未来得及上前和他打声招呼,便眼睁 睁的看着四皇子的身影一下子走远了。
他思索片刻,追了上去。
“四哥,四哥?”
听到唤声,燕垌倾回头,只见燕怀瑾气喘盱盱的向他走来,暗道这人在自己身后追了多久,他竟毫无所 觉,想起不久前在父皇面前搞出来的乌龙,燕垌倾没了好脸色,问道:“瑾儿叫我作甚?”
燕怀瑾对其作了个揖,恭敬的说道:“皇兄,敢问皇兄可知父皇动怒的原因?”
闻言,燕垌倾面色一沉,暗道他怎么知道父皇为什么生气,老六这意思是他惹的父皇发怒吗,“这个我 不知道,兄长还有事,就不陪老六闲聊了。”说罢转身欲走。
熟料燕怀瑾却不依不饶,又再次挡在了四皇子身前,“那皇兄不觉得老九一出嫁,老八就接着不见踪 影,很奇怪吗?”
燕垌倾疑惑,“老九出嫁,关老八什么事?”
“皇兄你也不想想,老八和老九一父同胞,从小就干什么都在一块,而且,此前老九还为了个毫无背景 的乾元和父皇闹着要终身不嫁,现在突然就说要嫁给西域的小王爷,这不是很奇怪吗?”
是挺奇怪的,燕垌倾摸了摸下巴,“你的意思是,老九是为了老八出嫁。”
“不错,皇弟正是这个意思。”兀自的看了一眼四周,六皇子压低了嗓音,“而且,八弟这几日不见人 影,肯定有蹊跷。”
燕垌倾只觉得听得头都大了,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不管如何,老八肯定有动作,皇兄,不如我俩先结盟吧。”燕怀瑾俯首,望向四皇子的眸中带着一丝 小心翼翼。
结盟?和燕怀瑾吗?燕垌倾迟疑片刻,但想到有人故意在自己面前扯谎,说老六掌管了户部的事情,这 其中必定有人从中作梗,要挑拨他俩的矛盾,难道真是老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