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还年轻。”魏凌波接道,“也就是那时候,枫林开始网罗天下杀手。我进枫林,实际上就是冲着你去的。”
司空大讶道:“冲着我干什么,总不至于听了传闻就已对我心生向往……不过你要是这么说了,我少不得也要得意一些时候。”
魏凌波道:“正是如此。”
“什么?”司空才要跳起来,一眼瞥见魏凌波面上含笑,明白过来,道,“你既然这么倾慕我,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接受了,快过来服侍我休息。”
魏凌波随口开了个玩笑,顺着他口气道:“你要我怎么服侍?”
司空道:“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剑。我虽然对杀人没什么兴趣了,这美人膝却是卧得的。”
他在今日出门之时便已有此肖想,未料遇上魏凌波,不觉竟做了比这肖想更为美妙的事,这会儿既然放过他,重又享受一番也是无妨。魏凌波不比以往的冷淡,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道:“既是如此,你靠过来便是。”
司空大喜,侧身便卧了下去,一颗头刚好枕在他大腿最是柔软舒适的地方,仍抓着他的手来回摩挲着,满意地叹气道:“你难得这么听话,我可真有些担心这其实只是一场梦了。”
魏凌波温和地道:“倘若你是做了这一场梦,我也是开心的。”
司空凝神想了一会儿,觉着他这话中情意无限,竟也出神了半晌,才道:“你方才说你冲着我进了枫林,是怎么回事?”
“那当然其实是找你算账的。”
“什么?”司空又想要跳起来,可是舍不得脑袋下那舒服的枕头,于是使劲向上去望魏凌波的脸,道,“我何曾得罪过你?”
魏凌波微微一笑,道:“当年有一些任务,对付的人物太厉害,没有谁能保证一定便成功,所以偶尔会有委托人悬赏。你动手太快,却是让我费心准备了好长时间的阵法只得废置,白忙一场。”
司空松了口气,道:“这也不能算我的错,何况悬赏任务不需要定金,你也没什么损失。”
魏凌波嗔道:“怎么没有,情报刺探,阵法布置,既耗时又费力,给你轻轻松松一剑斩杀,倒似我的手段便一无是处一般。所以我就要找着了你,偏要试一试你能不能杀出阵去。”说着忽然一怔,道,“你果然出得去,再不济也能杀得了我。不过我就是被你杀死在阵中,你也只好呆在阵里饿死,算是扯平。”
司空捏着他的手心笑道:“我那时便没想过要杀你,现在看来真是好心有好报。”
魏凌波给他捏得心神不宁,好容易才回过神,低声道:“杀手总是心狠手辣,没真正认识你之前,我怎能不作最坏打算?”
司空不由将他搂紧,柔声道:“以后有我在,你永远不必再作这种打算。”
魏凌波又有些失神,呆了一会儿,方道:“枫林一向神秘,刚进去的连总殿何在也不知道,我当然见不着你。你也只在有极难对付的人时才会出手,几年下来,我便知道即使凭了这手阵法机关,也绝对比不过你的。”
“哪里,你现在凭了这张脸就杀得了我。”
魏凌波不语地摸着他的面孔,司空接着又道:“原来你果然已经倾慕了我许久,我总算可以放心,不必担忧再被你抛下不理。”
“你……”魏凌波欲语又停,司空扣着他的手指,道:“什么?”
魏凌波道:“你那个朋友……便是萧家二公子么?江湖上说极是豪侠仗义,倒不想他连杀手也会结交。”
他想必还有什么要说的,却只“嗯”了一声,不再继续。司空道:“这个话说起来有些长,其实也是碰巧,那次我杀的是个恶名昭着的人罢了。若是碰上我杀的什么侠客,估计当场便动起手来了。”
魏凌波喃喃道:“你就是为了他要叛出枫林。”
“不是,你这是怎么想的?”司空失笑道,“其实我每次任务,君主都只说是试试身手,萧俟是觉得这样不好,但那些人都是正正经经死在我的剑下,又没什么陷阱Yin谋,就是寻常比武也是死定了的,可怪不得我。”
魏凌波知他听出了自己的意思,面颊微红,道:“那又是为什么,君主对你可是不错的。”
司空闭目道:“这个问题说起来就更复杂了,你且为我吹上一曲,我慢慢跟你说。”
魏凌波听他打定主意要好好享受自己服侍的样子,也未着恼,在身边摸着了笛子,果然拿起来给他吹曲子听。司空道:“几年前除了枫林,还有一个很大的杀手组织,叫做‘银剑令’,想必你也知道。”
魏凌波没有回答,司空也没有停,接着说道:“那个银剑令主其实是君主的儿子。”
笛声婉转一折,司空像是听出了他的疑问,笑道:“你千万不要以为银剑令就也是枫林的分支,恰好相反,他是专门要跟君主抢夺生意,捣乱作对来的。”
“君主的那个儿子,据说是十几岁上就背叛他另立门户。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难道君主对待儿子,竟比对一般人还要糟糕?”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