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凌波住的地方离萧家不远,看起来也只是一个遍植林木的幽静庄子。但踏进林子后,却只有按照魏凌波教他的步法行走,才不会出了岔子。
司空自然又好奇起那些无意间闯入的普通人,不知是不是也有不慎就成了这些草木肥料的。
魏凌波却道:“我又不是你那样笨,这阵法的外围只是一个普通的回阵,走进去的人不按着方法,最后也只能走回阵外去罢了。”
司空只好摸着头叹服不已。
二人从陆路步行绕回,比起方城的行舟自然慢上许多。刚从林中转出来,方城已经满脸Yin霾地站在大门口等着,看见魏凌波的身影才神色一喜,几步抢上来便要扶着魏凌波的左手,一面道:“公子,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慢!”
司空左手一带,却将魏凌波交换到自己的右手,笑看着方城托起自己的左臂,道:“其实不用这么客气,我走得动路的。”
方城身手本来没他快,是以明明看见他这一下转换,却也来不及改了自己的动作,当下捧着司空的手气得面色发青,直想给他卸脱了整条臂膀。
魏凌波虽然看不见,却也知道司空刚才定是做了什么手脚,也不管他,便道:“方城,我让你备好酒菜,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方城神色一敛,和他们一同跨进大门,恭恭敬敬地道:“酒饭早已备下,迟迟不见你回来,我才有些着急。”说着,竟然忍得下气继续捧着司空的手,只是跟着却将司空往旁边一扯,道:“写信的笔墨也给这位客人备好,便在书房,就请你过来写好,交由书童带去萧家好了。”
如果不是知道他满心的恶意,司空简直想要称赞他一声既机灵又能干。
不过此时却也无可奈何,司空放开携着魏凌波的手,道:“那我去写好信再来找你。”
魏凌波完全不知道这边两个人的针锋相对,颔首道:“你快去快回。”
司空笑应了一声“是”,一点也不担心地走去书房。方城从下午到现在,好容易得胜一回,自然急忙扶着魏凌波往客厅走。魏凌波略为诧异地道:“怎么了,我在家里又不会不认路。”
方城道:“酒席下多备了一张椅子,我怕你撞上。”
魏凌波觉着他和司空都透出无限古怪,道:“我还没有那么病弱。”
方城小心地将他送到椅子上坐下,才松了口气道:“公子你太喜欢逞强,上次伤得那么重,还要跟那个孙麟动手……”他说到这里忽然一怔,道,“你那时就已经和这个司空是朋友了?”
魏凌波道:“你就是太喜欢担心,虽然事事安排得妥帖,可我更不能太过依赖于你。”
方城陡然间咬着牙,忍耐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对公子自然是一片忠心,就是为公子你担心一生也是值得的,公子何必顾虑那么多,说什么不愿依赖于我。”
魏凌波听了,也是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虽然这么说,可总也有要成家娶妻的时候。你从小跟在我的身边,已经很耽误自己,我怎能再绊住你一辈子?”
方城激动地道:“我不愿娶妻!”
他瞧见魏凌波一面的诧异之色,上前一步,捉住他的手道:“公子,我宁愿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关心你,照顾你,爱……爱护你,从未有过家室之念!”
魏凌波叹气道:“你这是什么傻话!”
“我……”
方城欲要分辩几句,门口一暗,却是司空写好了信,走了进来,似笑非笑地道:“我也不愿娶妻,宁愿和凌波你一辈子在一起,不但要关心你,照顾你,爱护你,还想要将你从其他人跟前抱走了,不让任何人来抢。”
魏凌波大吓一跳,面上立即飞红,道:“你……你突然说什么!”
这个反应却是方城说了那些话后所没有的,方城看了,瞪着司空的双眼更是愤怒得将要喷出火来。
司空摇了摇头,道:“我是认真的。”
魏凌波垂着长长的睫毛,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司空的心意,但这会儿有家人在,却不好说话,只将手从方城手里抽出来,道:“别乱说了,还不坐下?”
司空依言在他右手边坐下。方城虽然对他满怀愤恨,却并没乱了座次规矩,这会儿见主人与客人要开筵,居然也忍下来退了开去,肃然候着吩咐。
两人本来是可以把酒言欢,然而旁边站着一个方城,刚才又惹了那样一番话出来,魏凌波虽是主人,却除了开口说一声“请用”后,便不由沉默下来。于是这回换司空觉得方城分外讨厌了,夹了几箸菜,索然无味地道:“你什么话也不说,这餐饭可无趣得紧。”
魏凌波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道:“你想说些什么?”
司空叹气道:“有人在这里,我的话却不太好说了。”
他也不是故意要气坏方城,然而却实在是不吐不快。魏凌波晓得了他的意思,笑笑道:“这样的话,此刻不说也罢。”
司空眼珠一转,道:“你吃得这样少怎么能行,我喂你好了。”
魏凌波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