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玄眼里蓦然凶光一闪,锐声道:“这也想不出,还有什么用?”
他一直交抱在胸前的手跟着闪电般递出,一拳几乎要打着了方城的喉咙。方城却也并不是毫无反抗之力,何况此刻手里抱着魏凌波,更是激发出十二分的潜力,双脚一错便拧身避过这一击,惶急地道:“钩玄大人!”
魏家的仆人其实不止方城一个,但是之前想必被方城吩咐过不得妄动,此刻发觉方城也受到攻击,哪还能继续呆着,也不知谁一声发喊,霎时间便有五六个年轻人抢入客厅,勇猛之极地朝着钩玄攻击,随后迅疾无比地给钩玄或者掌推,或者脚踢地送飞了出去。
“玉笛飞花策应其手下数众集体叛变,该当灭门!”
钩玄厉声喝道,随即却扭转头,笑着问司空道:“这样做你觉得如何?”
方城的脸色变得惨白,呼吸粗重起来,抱着魏凌波的双手不禁发抖。假如钩玄真的这么决定,魏凌波毫无反抗之力,而以他与其他家人的功夫去抵抗,真是毫无悬念的送死。他舔了舔嘴唇,哑着声音道:“钩玄大人,你怎能出尔反尔?”
钩玄双眼一翻,道:“我什么时候出尔反尔?关于他帮着司空的事,我绝口不在君主面前提起就是了。可是你们刚才一起上来要朝我动手,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方城勉强压着怒意道:“是你先朝我们动手——”
钩玄笑嘻嘻地道:“是了,我是想杀了你,还有玉笛飞花这小子。但是我杀人其实不需要理由的,你们若是反击却只能视作背叛,你可听明白了?”
方城本来脾气暴戾,难为他为着魏凌波竟能一直压抑,这时听了这种强盗逻辑,怎么还能忍耐得住,当即将魏凌波放到座椅上,自己挡在他前面,毅然道:“既然你不打算放过我们,那我也只好和你拼了!”
钩玄放声大笑,笑声中,方城暴喝扑上,俨然已是视死如归的神情。
魏凌波耳听得这些变故,却动弹不得,内心只一片惨然。他刚才还说方城乃是他最能相信的人,结果转瞬间便成了这样一种局面,司空倘若就在他这里送了性命,到得九泉之下,想必也不会瞑目的。
正在百般苦恨之时,却觉手上一暖,被司空覆着手背,好是在安慰他。
方城是自小跟在魏凌波身边的,身手虽赶不上一流高手,显然比普通家人要厉害得多。他忧心魏凌波的性命,出手果然是不要命似的只往钩玄身上招呼。钩玄出手,不论曲肘弹腿,挥拳屈膝,竟都弹出数寸长的利刃,没一次攻击不在方城胸膛面庞带出猩红血花。然而方城拼着重伤也要打在他身上,他却只是咭咭怪笑着旋身避开。数十招下来,方城身上已有了深深浅浅数十个口子,他却兀自好整以暇,竟似戏耍般轻松。
司空看得过意不去,叹了口气道:“你就是将他千刀万剐了,其实我心里有的也只是高兴。”
钩玄正单腿站着,一只脚欲要踢向方城心窝,听得这话忽然一下收回那脚,一个翻身伏在梁上,躲过方城疯狮般的攻击,笑道:“不错不错,这小子仔细算来其实还是你的情敌,我杀了他反而让你心情更好,果然很是划不来。”
方城红着眼也要跳上房梁,却给钩玄一脚踏在肩上,重重摔了下去。钩玄一脚踏下,轻飘飘地转落在杯盘狼藉的桌上,一双眼睨着魏凌波雪白的面孔啧啧摇头道:“这小子果然长得好看,眼睛虽然有点瑕疵,但听说瞎子其他感观更加敏锐,那滋味定是更加美妙了。”
魏凌波被他这猥亵的话气得不禁发抖,方城在地上挣扎几下,却是站不起来,哇地连吐出几口鲜血,嘶声道:“不要碰他!你……咳……你先杀了我!”
钩玄理也没理,望望魏凌波,又望望司空,喃喃道:“我晓得了,你既然喜欢他,那必然很是不愿他受其他人的玷辱。我要是一刀结果了他,那反是趁了你的意。”他回头看向方城,却见方城勉强以手支撑着爬起,眼睛里浮起一阵奇异的光彩,道:“我没杀你是对的,你过来,做了这件事,我就真的放了你们主仆。”
方城满眼怨怼地瞪着他,却不相信他的话了。
钩玄脚尖一挑,也不知怎样发动的机关,三寸长的一片薄刃便自靴底弹出,抵在魏凌波的咽喉上,故意摇头叹道:“你要是不过来,玉笛飞花却是死定了。”
方城大急,顾不得许多,踉跄着一步三晃地扑了过去,却是双手一合,欲要抱住钩玄的脚将他从魏凌波前面摔开。
钩玄单脚一跃,又踩住他扑空的手腕,另一只脚仍定在魏凌波咽喉上一动未动,笑道:“我既然说放了你们,当然也不会食言的,而且这事对你来说只有好的,你何必这么心急?”
方城被他踩着双手,想要用力抽出,看着魏凌波喉头的那片刀刃,却不敢动了。
钩玄道:“你对你家公子,也是一片痴情的了,可叹你刚才对他说的那番话,他竟然一点也没察觉到你的心思,真是糊涂之极。你现在就对他做了那日思夜想的事,叫他明白过来,岂不是很好?”
魏凌波听得浑身一寒,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