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明天剑就做好了吧?”
明日便是初十,定下的兵刃便该送来了,小孩子早就心急不已。
“嗯。”
“太好啦!明天就有新的剑啦!”
“……”
小孩子眼中闪着兴奋期待的光芒,显见是十分喜爱这兵器的,这几日练习也很是有劲,一点不嫌苦。
“呵,小鬼,别怪爹没提醒你,到时候叫你哭也哭不出来。”厉炀眼中闪着戏谑的笑意。他自然知道玄清的用意,订了那样的一把重剑,那是要与他练腕力的,这把小剑他使来轻巧,重量加了三倍,可没那么轻松。
“怎么会?”小孩子转头向着玄清,“娘亲,我一定好好用功,以后就会变得很厉害!”
“……吃饭,别说话。”
“呵呵呵。”厉炀轻笑,看着小魔物闷着头埋头扒饭,玄清定的规矩,这小鬼是半点不违拗的,十分听他的话。
他端起酒杯去看玄清,却只见他默默地看着那孩子,面容沉静,不由眼神一暗。
待到用完午膳,小孩子照例午睡,二人看着镜心陪着他走远,消失在视线中,厉炀伸手便将玄清一把抱过。
玄清微微挣了挣,却没有用上很大的力道,厉炀抱着他向着卧室走去,他也十分安静。
厉炀暗自皱眉,将他一路抱到床上,拥着玄清和衣而卧:“早上起得早,乏不乏?歇息一下。”
玄清听了他话,便轻轻闭上了眼睛,安静地睡下。
厉炀看着他的睡颜,心中略略不安,他只是想试探下玄清的反应,这一路过来,路上不少仆役,他却也只是埋着头,将脸尽量往他身上靠。
昨日便觉得玄清有些不妥,只当他言语间惹得他一时不快,可玄清后来也并未与他争执,反倒忽然变得十分顺从,无论在城中还是回来,便是晚上床笫之间,也似乎很乖顺,他明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抗拒,却不曾将他推开,终是顺从了他的侵入。
他心知昨日言语刺到玄清,便立时收了手,带着他出门,晚上行事也是加倍的温柔,只是想让他舒服,不曾多要。玄清的身体初时有些僵,尽力的隐忍着,皓眉紧蹙,受不住才小声的哼哼出声,到得最后,依旧被弄得化作春泥,从始至终,也不曾反抗。
他心中有些不明白,昨日他身体全然恢复,真的生气多半是要与他动手的,不知为何,忽然就停了下来,放任他动作。
想来是昨日自己有些忘形,想着日后那小鬼再不能一整日缠着玄清,玄清不用照看他,便能陪着自己。他二人间有着默契,只要那小鬼不在,玄清便会默许着他的行径,如此便能同往日在魔界一般,将他时时圈在身边,任意而为。何况他还将那些被控了魂的傀儡都屏退了,不再让旁人看见他的模样,他若还不高兴,与他动手便是,为何忽然便变了脸色?
那感觉……就像又回到了百年前……
明明再次相见,玄清看上去不是那样一副淡漠又恹恹的模样,会同他生气,会呵斥会反抗会骂人……
厉炀皱眉,将玄清揽在怀中,凑上去在他面颊上吻了吻。
白色的羽睫微微颤动,却没有睁开。
待到时近申时,玄清忽然睁开眼,轻轻推了推厉炀。厉炀将他放开,便见他起身下床,整理仪容。
“清儿是要去见看小鬼上课?”
“嗯。”
“有什么可看,镜心在旁,不会惹事。”
“……看看。”
厉炀笑笑,起身到他身后将他环住,凑到他耳边亲了亲:“可要本座同去?”
“不必。”
“也好,本座实在不想见那酸儒,清儿自己去吧。”
……
“小公子,昨日留堂的功课且先交于在下查验。”
“啊?”
“‘啊’什么?前日的功课小公子说昨日补来,今日又忘了么?”
“呃……昨日、昨日……对了,昨天晚上突然生病了,娘亲说早点睡,不用做功课了!不信你问镜心!”
“哦?是这样?既如此……”
正说话间,忽觉室内一暗,小鬼只觉背脊一阵发凉,就见面前先生惊讶地抬起头,吓得回头一看。
玄清站在门口,面若寒霜,一双眼睛像两颗锥子一般看着自己,镜心跟在他身后,深深地低着头。
“啊!”小鬼吓得尖叫了一声。
“镜心姑娘,”玄清声音沉缓,“请去寻条竹板来。”
“啊?大人,这没有的……”镜心一下抬起头来,觑了一眼玄清的神情,心里为那小鬼哀悼,口中打着太极。
玄清眉头一皱,转身走出屋外,看也不看她,袖袍一挥,“咔嚓”一声,一棵翠竹应声而断,指风微动,削下一截,从中劈开,旋即以指做剑,不过数下,顷刻削成一截小臂长短的竹篾。
“手。”
“啊啊,不要!不要!”小鬼吓得惊叫起来,放声大哭,一手抱着他的小剑,滴溜溜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