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炀知他不敢高声,笑问道:“怎的了?亲也不让。”
“此地非是魔界……你莫要放肆!”
“本座这不是就避开了闲杂,清儿怕什么?”寻了隙凑过去,贴着唇便是一吻。
“……”玄清被吻得一怔,盯着厉炀,有些难以置信。
厉炀停下来,看着他,回以一笑。
“……你……堂堂魔尊,就花这些心思?!”
“本座为了清儿,可是殚Jing竭虑得很。清儿若不怕那小鬼突然冒出来,本座自是不介意。”
“厉炀……!”玄清狠推了厉炀一把,“我……晚上不也同你……你到底要怎样才够!?”
“光是晚上怎么够?”厉炀微眯起眼,手上见招拆招,嘴上不停,“说起来,床也被清儿拆了,那……清儿今晚想在何处……?”
“你……你混账……!”
“以前哪里没做过?现在没了旁人,怎的还是这般不让那般不准?”
“……”
玄清愣了一下,忽然停了手,厉炀一把抓住他双手扣在柱子后,欺身上前。将玄清压在柱子上深深一吻。
唇齿纠缠,身下之人毫不反抗,靠在廊柱上,任由他顶开牙关长驱直入,羽睫之下,双目闭合,分开之时,二人唇间牵着一抹银丝。
厉炀退开些许,看着玄清的神色,戏弄的神色淡去,将他手松开,将人抱进怀中亲了亲;“今夜没地方睡了,去城里寻个木匠吧。”
玄清不再做声,轻轻抿了抿微微红肿的唇瓣,任由厉炀施展了障眼法,将他发色转黑,牵着出了门。
待到二人再回来时,天早已黑透了,镜心一眼便见着玄清发间一恨玉簪,但笑不语。
稍早时有工匠送了架床过来,镜心指挥着人安置了,那小鬼晚上没人陪有些赌气不高兴,早早回房去了,玄清去看了一眼,看他已是睡熟了。
“主上可真是厉害,床也塌了。”
“哪里是本座厉害,是剑仙大人厉害。”
“哦?主上这是……被踢下床了?”
“……”厉炀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镜心低眉顺目地低下头。
“床都收拾好了。”
镜心掩唇轻笑:“那是自然,只是这床……比之前的小些,做工也差得远。”
厉炀点头:“之前是尸魔定做的,今日着急让人送来,寻得现成货。”
“那主人可订了新的?”
“啧,”厉炀忽然有些烦躁,“这人界能有什么好东西?还是春云榻舒服。”
“……”那可不?那是yIn魔进献的宝贝,随心所欲,安置在炎魔殿寝宫之中,诸王都没几个见过,反倒是她伺候玄清,对那yIn宝倒是知道得很。
玄清从小魔物房中出来,厉炀便将他搂了回房。玄清微微垂着头,任由厉炀动作,显得十分顺从,可二人回来,她便不曾听他说过一句话。镜心在后看着,眼里闪过一抹幽色。
厉炀让她先行巡查,她晚到了数日,不知二人见面是何情形,前日厉炀让她进屋伺候时,玄清正在沉睡,一身白衣掩在大红的锦被下,之将手臂露出,广袖铺展,如同一只受伤的鹤。
她是见惯了他这副模样,很久之前,他总是带着一身欢爱的痕迹沉睡,眉心轻蹙,眉间一点莹白仙斑微微发着光,即便苏醒,亦是一脸倦怠的表情,垂眉坐在院中,看着不知什么地方,神色淡漠,冰冷的瞳中凝着厌倦和化不开的郁色,成日成日不发一言,安静得如同一尊玉像。只是他能独处的时间并不多,很快便会有男人来到他的身边……
她曾牵起他的衣袖,稍稍看过他手臂上的伤,红紫的勒痕一圈圈缠绕,从手腕直至肩头,凭着多年伺奉的经验,自然知道那是长时间捆绑束缚的痕迹。
然而这样的手段,不论是厉炀还是诸王,后来亦甚少在他身上施用,不知他如何惹怒了魔皇?亦或魔皇这百年无处宣泄的怒意都要一一讨回来?那只怕他身上……
直到第二日,看二人相处的情形,却又不像……
甚至……那人看上去,神色比之百年前……要开怀许多……
然而今日……
隔日早上,厉炀独自来教导小魔物,镜心心中一动,听到厉炀吩咐他前去伺候,立刻悄然退下,向着二人卧室而去。
外间无人,镜心直接进了内室,她略扫了一眼,只见床铺已然整理过,窗户全部敞开,然而空气中还留着一丝欢爱的气息,二人昨日显是行了房事,只是玄清竟已然起身,倒是少见。
她走过去,看见玄清在窗边的妆镜前坐下,正要梳发,立刻走到近前,万福行礼:“大人。”
镜心声音粗哑,却是媚意横生,自由万种风情,玄清却只微微垂着视线轻轻应了一声:“镜心姑娘。”
镜心毫不避讳地走上前,接过他手中发梳,娴熟地牵过一握银白发丝,细细梳理,眼睛扫过几案,只见案上放着一只青瓷的香盏,一朵粉色的月季置于其上,那月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