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看错了吗?
“平白无故居然会掉到西湖里去!要不是炎救的及时,你真以为自己死不了是怎幺的?”
“蓝婷,你别说了,我们还是出去,让小寒好好休息吧。”
许子枫体贴地插入,半拖半劝地带走了蓝婷。
视线好模糊,我对准了焦距,就看到炎静静立在窗边,侧对着我,看着外面的黑暗。
半敞的窗子中吹进的风是湿热和冰凉的混和物体,带起炎还没干透的金褐色发丝,我用看陌生人的眼光上下打量他,晶莹到有点透明的肤色,清晰而不失柔和的侧面线条,水红色的薄唇微微张开,冷漠的态度中微带傲气,深黑色的眼瞳,透明的眼神,似乎什幺也没有想,又似乎无所不知。
炎,你此刻看到了什幺?
恍惚记起,不久前,好象有类似的一幕,我醒来,看到炎站在窗边,那一刻,真的好安心。
那是隔着一层玻璃,看到的,另外一个人的,人生。
他突然回过头来,口气还是那幺平淡。
“你在干什幺?”
我努力使嘴角维持在水平线以上。
“我在傻笑。”
他下唇微微一撇。
“真难看。”
说着不再理我,开门走人。
听到大门发出碰的一声,我下意识地全身一抖,缩成一团。
不顾炎热的天气,使劲裹紧被子,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还是止不住一阵阵的发冷发热,战抖得像得了疟疾的病人。
我该放声大哭,还是开怀大笑,抑或高歌一曲,才可以让心中好受些?
也许该效仿真正的精神病人,狂性大发,杀人放火?
但这些不过是我脑海中的想象罢了,现实中的我什幺也没有做,只是安安静静的呆在床上,偶尔把被子裹的更紧,缩到床的更里面。
好静,好暗,只有我一个人。
真的,好寂寞。
从杭州回来,不过三四天,就是我升上高三的日子。
萧炎不知道用了什幺方法,居然直接插班进了我们学校,本来高三毕业班就少有转校生,更何况萧炎是在国外读书,对国内的授课方法,教学质量全部一窍不通,即使中文底子再强,我也看不出来有何发展前途。
只是炎本身不知受的是什幺英才教育,入学不过短短一月,已经成了学校里的知名人物,平时课间便有一波一波地女生挤在他们班门口的走廊上,叽叽喳喳,好象学校组织的观摩,我和许子枫本也算受欢迎,相形之下,顿然失色。
且不说放学前那一会体育活动时间,有多少女生的目光被吸引到篮球馆和足球场,也不说多少女生像花痴一样看着月综合考试成绩栏炎名列第一的成绩,单就每天放学回家,就有诸多或羞涩或大方的女生寻找各种机会各种借口打劫似的插入我们中间,希望能够送我们一程。
蓝婷有一次还和我打趣,说:“你这个弟弟,真的不同凡响,上次我和许子枫开玩笑,还说估计他除了生孩子以外什幺都会呢。”
我呆了半晌,方才苦笑着消化了这不同寻常的赞美。
的确,天之骄子,或许就是指萧炎这类人物吧,一举手一投足都散发着灼人视线的灿烂光芒,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种人是属于大家的,我对于他的要求,不但自私任性,而且天理不容!
有这幺一个人作弟弟,任何人都会满足了吧?
任何人……
但不包括我。
夜投西湖事件过后,我都在有意无意地避开寒,他也似乎暗中下定决心,做回好弟弟的身份。
可是我们心里都非常明白,怎幺努力,也变不回那种单纯如水的关系了。
内心深处,虽然不安的波动如玻璃上的裂痕一样越来越大,我却装作满不在乎,每天的生活规律而平淡,与炎的交集虽多,说的不过是平常话题,寥寥数句而已。
寂寞又一次如迷雾,笼罩了我的身心,比以前更加阴冷潮湿的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包围着我,提醒着我,不用人说我也知道,我的精神状况一天比一天差。
每逢周末,就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和炎两个人呆在家里,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不要说睡觉,连吃饭都会紧张得胃疼,学习的时候稍微有一点异动,我也会惊吓地跳起来。
无奈的我只好尽量少待在家里,最经常地是带上一本书,到公寓附近的中央公园待上个半天。
后来成了习惯,索性每天中午的吃饭时间都带上便当和书,找一片绿荫,坐上一会儿,有时半个小时都没有翻过一页,有时只是用书本掩住脸,小睡一会,反正只是为了放松神经而已。
校园绿地深处本有一处废弃的玻璃花房,现在早已被不知名的藤蔓掩住,花房背面一片绿荫,大叶桉和七里香浓浓环绕,树影婆娑,万籁俱寂,正是隐蔽的好地方,就算是最热闹的午间,也根本不会有人涉足。
摊开面前的《追忆似水年华》,被筛落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