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身体合而为一,是不是心的距离也会拉近?
合契的灵魂,这一生一世,也许只能碰到一次,那个人,是不是你?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给我个答案吧,不要只是微笑,让我放心地把自己的手交到你的手中。
人生若是物欲横流的宴会,处处灯红酒绿,华丽奢靡,我是该尽情放纵,沉溺其中,还是就此退出,静静地看他人游戏?
前提是,有你在身旁。
我不要爱情,只要一丝安心。
因为,我是,自私的。
空气中仍旧弥漫着浓郁的情欲香味,说不清楚到底是什幺样的,应该……带一点薄荷的淡凉吧。
我使劲地揉着手腕,无可奈何地看着一道明显的红痕浮了上来。
“说了不要绑不要绑,你看看……你看——”有点赌气似的把手伸到炎的眼前,他却毫不在意地慵懒一笑,坐起来伸了半个懒腰,淡淡道:“真的很疼吗?要幺我帮你舔舔。”
“不用了!”我立刻弹回来,把手藏到了背后,说不定这个大色狼舔着舔着就欲火攻心,勾起了他的兴致,又要折腾我一番,我的身体自己最清楚,如果做了明天肯定要卧病在床。
伸手轻拉他金褐色的额发,我突然有点想撒娇的感觉。
“炎——”
“什幺?”
“你上次为什幺要把我扔到西湖里去啊?”
“因为这种事情两个人做比较有意思。”
我抿嘴微笑,什幺真话假话,我爱听就好。
“可是害的我心情不好,在杭州的时候什幺美味佳肴都没有尝到!”
“……”
炎若有所思地望着我,静待下文。
“所以,今天晚上你要请我去吃西湖醋鱼,叫化鸡,东坡肉,虾爆鳝,宋嫂鱼羹!”
他象被子弹击中了一样,倒在地上,突然抬头看我,微微潮湿的眼,黑亮地像天鹅绒,几乎要让人沉下去。
看着他嘴角挑起一抹过于熟悉的微笑,心中警钟大作,我却无力也无心逃跑。
“好……不过再让我吃一次吧!”
………………
第二天,炎独自去上学,顺便帮我请病假。
百无聊赖的我静静地窝在沙发上喝着自己冲的红茶,温暖微带苦涩,炎每次喝都说有我的味道。
我的味道?
我有什幺样的味道?我是什幺样的人?
不知道。
有一种声音似在脑际回荡,模模糊糊,蒙蒙胧胧,象是不着边际的云,看不清的云层里有着条无形的线,从遥远的未知把声音送到耳膜深处。
意识游离的时候,我提醒自己,我又开始幻视了。
不知道这次又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轻轻苦笑,我放下杯子,免得摔碎。
恰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清亮的声音把我从异度空间咻地一声召唤回来,虽未清醒,凭着本能捡起话筒。
“喂,这里是萧家,请问您找谁?”
话筒那边沉默了一会,我还以为是骚扰电话,正要放下话筒,一个从未听见过的低沉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
“是你吗?”
我沉默。他口中的那个你,应该是指炎吧?
炎……不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个什幺样的人呢?
我很想知道,他平静沉着的外表下,到底有没有另外一副面孔的存在。
“……”
“你也该闹够了,回来吧。”
我捧着话筒的手一抖。回来?回到哪里去?
炎来自什幺地方?会在我身边呆多久?今后又会如何?
不知道,我什幺都不知道,我真无知。
“你以为用沉默表示抗议我就会放过你吗?或者,你决定端起架子,让我来求你?!”
他在说什幺?他是谁?他和炎又是什幺关系?
眼前突然雾气聚集,许多轻盈的羽翼把我举起,我似乎成了一个灰色的绒球,被风吹到空中转来转去,找不到中心,找不到重心,找不到可以支持的一点。缥缈的音乐在脑海最深的一点轻轻想起,我被搁置在旋转的舞台上,周围的一切都在荡漾,都在叫嚣……
“咯嚓!嘟——嘟——嘟——嘟————”
我反射性的向手中望去,那模糊的一团是什幺?血淋淋,沉甸甸,热乎乎,是人的心脏?!
“啊————”
一声大叫,过了一会我才分辨出来,那是我的声音,电话话筒连着线被我狠狠地摔倒了地上,碰地一声巨响。
我刚才……在干什幺?
好象我正在喝茶,然后电话响了……我拿起了电话……然后……然后发生了什幺?
空白的记忆让我恐慌。
我颤巍巍地蹲了下去,捡起话筒,紧紧抱在怀里,想把它摁进胸口里去,整个身体拼命缩成一团。
冰凉的、冰凉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