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渡平开着新买的大众帕萨特两年来第一次进了向家老宅,为了向家小少爷二十岁生日。照理说他这个向家养子逢年过节都应该来问候一下,可是向西山让向岚转达说没必要。
向家老太太一直不待见白渡平,所以不见也罢,至于刘语,白渡平也是后来才知道,向西山根本就没有跟她复婚,就是让他在家里和媒体面前当个摆设而已,在他搬回向家以后,也让刘语离开了。
这次白渡平来,是受向岚的邀请,虽然向西山消失在他的世界,但他和向岚还保持着联系。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弟弟,里外都是舍不得的。
向岚在门口看着白渡平的车开进院子,然后就缠着他问前问后,“哥哥你新买的车吗?什么时候买的啊?”“哥哥你最近工作还顺利吗?”
向岚长成了另外一个向西山,从长相到行为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白渡平把礼物递给他以后就抬手摸摸他的头,还把他当孩子一样教育说:“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都二十岁的人了。”
“我见到哥哥高兴嘛,上次见还是圣诞放假的时候,”向岚搂着白渡平说:“哥哥想我了吗?”
“自然是想的。”白渡平哄着孩子。
这时向西山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向岚搂着的白渡平,这是他两年内第一次见到他,忍了忍,才平静地说:“你……来了。”
白渡平看到他下来,发现这人依旧威武帅气,越发的沉稳了,就是气质不再像以前那么咄咄逼人。白渡平听说他最近放手了很多公司的生意,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家里看书养花,修身养性。
“嗯。”白渡平点头。
“人到齐了就开饭吧。”向西山端着一杯茶,给管家爷爷说。
还是熟悉的家宴,桌上就算融入了白渡平这么一号人物也是一片祥和。
饭后白渡平依旧自觉的退出了家庭茶话会,自己在院子里闲逛,院子跟以前有些不一样,鱼池边的红松旁多了一片月季,想来是向西山种的。
向西山跟着走了出来,手里拿这个水喷壶,说是要给花浇水。白渡平站在他养的红色月季前,看他真在认真浇花,便静静站在一旁不打扰。虽然他们没有联系,但通过向岚,他们多少能得知一些对方的近况。
不一会儿,向西山先开口问:“你……买了新车吗?”
“嗯。”白渡平点头。
“还住在那套老房子吗?”
“嗯。”
话头一旦打开,就没什么隔阂了。
“啧,”向西山责怪一声,“给你买的那套新的你也不去住……那房子挺老了,带男朋友回家,人家该嫌弃你了。”
白渡平挑眉,看着他问:“什么男朋友?”
向西山皱眉:“向岚不是说你交了个男朋友吗。”
“哦,那个早分了。”白渡平说,“太粘人了,不合适。”
向西山沉默了一会儿,才颇有长辈模样的开导说:“再找找吧,总能遇见个合适的,”他停了一下,继续说“到时候带回来,我和岚儿给你把把关。”
“我找了好几个,”白渡平双手揣在兜里,盯着面前一片红色月季,“都不合适。”
这两年脱离了向西山的掌控,白渡平就像归林的鸟儿般自在,做了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他交到了朋友,有空就会和朋友约着出去喝酒打球。他还学了意大利语,有事没事就对镜子yin唱「Dammi una luce,per favore」。
也学会了混迹酒吧夜店,偶尔带着看顺眼的人回家做爱。他还尝试过在上面,搂着娇嫩可爱的小情人哄。他也认真的交过两个男朋友,可都没撑过三个月就分手了。
他干了一切以前想干的事,可是他好像并不快乐。习惯真的可怕,他两年的时间都没办法改掉,他还是会不由自主地、随时随地地,想起向西山。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当时向西山说放白渡平走,他们没有任何犹豫。因为都清楚分开一段时间是最好的选择。向西山不打扰白渡平,白渡平也得到了自由。
两年,七百多天,时间一点点填平了沟壑,白渡平用实践来审视自己的感情,发现情感这种东西只有自己能骗自己,也只有自己最清楚什么才是最想要的。跨越障碍后,归根结底,他还是很爱向叔叔。爱他从小的呵护,爱他疯狂的禁锢,爱他柔软的付出。
向西山也一直在等白渡平,他给白恒说,如果他愿意回来,我就在原地等他。白恒问,如果他不愿意回来呢,向西山说,那我就在原地活着。
终究是谁都放不下。
向西山把喷壶放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解:“这种事情急不来,缘分到了……”
白渡平打断他说:“不早了,我先走了。”
向西山只好闭嘴,想留下白渡平可内心有点忐忑,修身养性无欲无求了两年,再见到白渡平后依然还是控制不住心里的悸动。等他走了好一会儿后才对着他背影喊:“下周末过来吃饭啊?”
“不来!”白渡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