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经上报,私设刑堂,在东良军中是重罪,轻则军棍伺候,重则人头落地。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那岂是你自己想怎么干,就能怎么干的?
施振当然听出了成将军的语义,脸色微微一变,但心仍有不甘,又道:“那方铭愿是黑蛟岛夷人通事葵一的私生子,他在我们东良住了许久,怕是掌握了不少军情,让他就这么回去了,会对我们不利,不如让我派人去把他抓回来。”
“我倒听说他与葵一并无往来,自幼认为自己父母双亡。”成将军说着,脸色已经开始不耐烦,心里暗骂:你丫有完没完?大家还都等着散会回家吃饭呢,你不饿,我们可都饿了。
“他生父是夷人总督的亲信,他能是什么好东西?”施振急火攻心,口不择言,说:“叶枫和他一丘之貉,倘若当年不是他父亲叛国投靠了漠国,我东良将士也不至于死伤惨重,兵力大减!这种乱臣贼子留在军中迟早会坏事!”
此言一出,众将士皆大惊失色,心道:施振怕不是气蒙了心智,怎么敢当着成将军的面指责叶枫的父亲?虽然他说的实情,但是,那是成将军的岳父啊。
大家都偷偷瞄向成将军,看他脸色,果然,那张脸,此刻Yin得像要下雨,顿了许久,才说:“照你这么说,我也算是乱臣贼婿了吧,是不是应该把这个大将军让与你做?”
施振听成将军如此说,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慌乱道:“属下并无此意,请将军恕罪。”
何军师连忙拱手道:“施先锋刚刚经历丧子之痛,茶饭不思,神情恍惚,说错了话,也情有可原。他这么多年跟着成将军南征北战,战功累累,并无二心……”
没等何军师说完,成将军一摆手,起身拧眉道:“行了!赏金我会安排人给你送到府上,其他事项都按刚才定的办。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就这样,成将军与何军师一唱一和,就把施振给压了下去。
……
方铭愿随着叶枫和罗达夫回到黑蛟岛后,见到他的惨状,把芳姨心疼的差点哭晕过去。连神机田也破天荒地从地堡里出来探望他。
茗姨为了便于治疗,把方铭愿和罗达夫都接到自己的医馆内。叶枫借口方铭愿伤得太重,为了方便照顾他夜间起夜,与他住到一间房内,虽然是摆着两张床,每晚却总是空着一张。
茗姨见叶枫对方铭愿照顾的甚是上心,又见二人间常有些暧昧的小动作,看出些端倪,却并未道破。罗达夫人直心憨,从未起疑,一直认为叶枫对方铭愿的情谊与对自己并无二般。他更多的心思都放在了他的阿茗身上,心道方铭愿已经许诺过会Cao办自己和阿茗的婚事,所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他现在只需厚着脸皮冲锋即可。
有了方铭愿的默许,罗达夫的胆子愈发大了,总是趁茗姨给他换药喂饭时,表现出一副痴汉脸,还时不时地趁无人时,偷偷地触摸茗姨的腰身。跟铁杵般的粗糙手指想要悄悄触摸茗姨的肌肤,却总是掌握不好力道,把茗姨吓一跳。
开始两次,茗姨没当回事,以为他是无意的,总这样,茗姨就觉察出罗达夫是有心在占自己便宜。有次,当他的手又压到茗姨的tun上时,她就有些恼了,转身照罗达夫脸上甩了一巴掌,柳眉倒竖,质问:“你现在怎就学得这般厚颜了?”
罗达夫挨了一巴掌,像是被蚊子叮了下,挠着脸腮,讪笑着说:“方兄弟已经认我作姨父了。”
“他认你作姨父,那你就去前院找阿芳啊,总对我动手动脚的作甚?”茗姨白他一眼。
“跟芳姨有啥关系……是咱俩……”罗达夫一着急,话就说不囫囵。
“咱俩没可能,早告诉你了我这辈子都不嫁人,你死了这条心吧。”茗姨嘟起嘴,把手里的草药用力摔向药篓,看着不像是在说笑。
“你到底嫌弃我什么?”罗达夫凑到她身后,紧紧贴着她,问。
“不是嫌弃你,我是谁都不喜欢,嫁人这种事本身就让我厌烦。”茗姨说。
“你真就一点儿也不喜欢我?”罗达夫声音很低沉。
“不烦你,但是也没说喜欢到想与你同床共枕的份上。”茗姨说。
“那不如你先与我同床下,以后再慢慢喜欢我得了,喜不喜欢的,我倒不急,我急得是同床。”罗达夫脱口而出。
“你……”茗姨瞪大眼睛盯着他,像见到了只怪兽,怔了片刻,才说:“你是什么人?”
“我是男人。”罗达夫满面绯红地望着她,眼里像要喷出火苗来。
茗姨咬着嘴唇,气得也满面绯红,想了想,说:“两条路,你自己选吧,要么你去前院找那些姐妹,我给你出银子。要么我给你配些汤药,你喝了去去火。你想哪样?”
罗达夫长长叹了口气,探头看见院子里的黑无常又大腹便便了,沉声说:“你长得那熊样都有猫稀罕你,我哪里比你差了?白送都没人要。”说着,就没好气地摸起一根草药枝朝怀孕了的黑无常扔去,恰巧打到了它的肚子上。疼的黑无常“喵”的惨叫一声,蹦跳着逃走了。打那天起,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