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缜森然看他,心内飞转,刹那心中已有了定夺,看他面上表情Yin晴不定,北冥异笑yinyin地又道:“放心啦,除了刚吃下去有点疼之外,没有其他任何副作用,你的谋士误芭蕉已经替你试验过了。”
这一下真的刺中北冥缜了,他刚定下的心神陡然一乱,这才意识到为何再见误芭蕉,觉得哪里不对。可笑他长了一双眼睛竟然是瞎的,完全没察觉出其中Yin谋!
而误芭蕉何其无辜,她作为谋士对自己肝脑涂地忠心耿耿,因为他被关入大牢,因为他被灌下此等恶毒的药物——
他眼前一黑,在这一瞬,心内对北冥异的嫌恶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沉默良久,方缓缓抬头,嘶声道:“北冥异,你何其无耻!”
北冥异只一笑,他柔声道,阿缜,我为了你,什么都不要了,何况只是一点廉耻呢?
有着漆黑柔顺长发的鳞王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兄长,深情多怨,“阿缜,你若喜欢了我,便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十几岁的时候每天都痴痴的想,我以后长大了要娶阿缜,父王不同意也不怕,我和阿缜逃到岸上去,做一辈子的夫妻。”他忽然笑起来,笑容隐隐带了几分凄厉,“阿缜,我也想过的,我也想过要不然就还是做兄弟吧,只要你对我笑,你看着我,要不然我就当一辈子你的异弟?”他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他凝视着北冥缜银灰色的眼睛,慢慢地道:“可我受不了。阿缜,我没法只做你的兄弟。我就是这样一个人,自私自利,卑鄙无耻,但我只爱你一个人,我说过的,阿缜,你开口对我说一句话,你要我死,我就立刻去死。”
这一番话北冥缜听了只觉得心内五味杂陈,他闭了闭眼,过了良久才从嗓子里迸出一句:“……此药有解吗?”
“自然是有。”
“那你答应我,我若吃了,你便给误芭蕉的药性解除。”
“好。”
北冥缜最后看了一眼幼弟,轻轻侧了头,雪白长发扑簌簌落了满肩,他低声道:“你拿过来罢。”
北冥异喜笑颜开地站起来,想了想,朝内殿走去。他见北冥缜不动,便耐心地道:“这个药吃下去最开始有些疼,最好找个舒适的地方躺着,我才方便照顾你。”
北冥缜面色Yin郁地看看他,犹豫片刻,跟着他走进内殿,北冥异坐到床边,拍拍柔软床榻,唤他过去,北冥缜脸色又冷了几分,他闭了一下眼,心内像是下了一个极大的决心,慢慢走了过去。
北冥异像是一个即将得到心爱奖励的孩子一般,笑yinyin仰着头看他,也不催促,任他慢慢走近。
啊,阿缜就要是他的了。他之前做错了事,害阿缜不高兴,这一次他不会了,一定小心翼翼地待阿缜,再不让他有一点不开心。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走来的雪白鲛人,双手捧出了那颗“究竟涅槃”。
☆、50
、
苍越孤鸣x北冥缜
异儿病情忽然有望好转……
他满怀期待地看着走来的雪白鲛人,双手捧出了那颗“究竟涅槃”。
就在北冥缜伸手要接的刹那,他忽然一转,一股澎湃妖力刹那爆开,北冥异猝不及防,被北冥缜一击正中腹上!
北冥异反应极快,在被北冥缜击中瞬间他向侧一滚,哪知北冥缜更快,而且早料准他所有动作,另手扬起,妖力流转已封住他所有退路,只听一声闷响,早已蓄力多时的狼王爪浮现,直刺北冥异腹部,贯体而出——
北冥异低头,看向插在自己腹部的三根利爪,唇角涌出血,他复又抬头,望着北冥缜,居然又笑了出来。
他柔声道:“阿缜还是我对心软……咳、咳……你应该把我的头砍下来才对。”
北冥缜察觉有异,连忙撤手回身,而他对面,身负重伤的北冥异慢慢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滴落的鲜血在他脚下汇聚成血色法阵,鲜红的血变成漆黑的颜色,然后弥漫,掩盖去了少年鳞王纤细身形,漆黑的水雾扩散,如同瘴气一般在无根水中起伏。
北冥异弥漫了开来——是的,确实是“北冥异”弥漫了开来。
他变化成了漆黑、粘稠、无法分辨具体形态的某种……存在。
北冥异的人类形态,消失了。北冥异血气斑驳的声音与黑色的瘴气一般的东西在无根水中蔓延而起,与他淌出的血一般腥而甜。
他说,我武学妖力俱都不如阿缜多矣,但是阿缜还记得我的最后一式吧?波滚洪患不殃鲲,我的原形,就是殃鲲哦。
那是即便在纯血鲲帝中也堪称最强的鲲种之一,无形无定,宛若殃云行水,现则为祸,行则为灾。
就像是这个俊美青年体内所有的恶意、偏执、疯狂从皮囊内涌了出来,那些无法形容的东西在无根水中凝聚、搅拌、汇合,最终形成了这个无可名状,殃云一般之物——
无根水中漆黑殃鲲飘散聚合,强大的压迫感轰然降落,本就妖力枯竭,又拼死用了狼王爪的北冥缜再支撑不住,单膝点地,用尽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