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别喜欢在徐开慈洗过澡后扒在徐开慈身上,像只搜寻犬一样嗅徐开慈身上的味道。
出浴室的时候程航一只用一块大毛巾裹着徐开慈,这会屋里的空调温度合适,这会也不忙帮他穿上衣服,先忙着把水擦干净才是正事。
不晓得是不是处于心理作用,程航一觉得洗过澡后徐开慈比在医院里还要好看一些。
他有些贫血,但经过热水热蒸汽这么一遭,徐开慈的身上也微微泛起来一些粉红。连内缩着的脚趾头都显得圆滚滚的,好像一排小小的珍珠。
在暖光灯下,徐开慈就像一块价值连城的暖玉,说不出来的好看。
程航一一边替他擦着身上的水珠,又仗着徐开慈没知觉忍不住在他不注意地时候亲了亲他的后背。
以前徐开慈的后背以前很好看的,他骨架优越,肌rou紧致,从脖颈到腰窝所有的线条都紧致又漂亮。
现在因为肌rou萎缩的原因,再加上那一道狰狞的疤痕,这脊背大不如前,反而因为金行躺着的原因,他的后背肌肤总难免会让人觉得有些发皱。
一对蝴蝶骨也慢慢开始有些佝偻,这些都是瘫痪带来的影响,时间越久,这副身体的变化就越大。
但程航一好像没那么在意,至少现在他还能触摸到徐开慈温热的体温就算一件好事。
但对于程航一这种动作,徐开慈非常难接受。他毛茸茸的头发蹭在徐开慈有知觉的地方,就算知觉不多,也足够让徐开慈觉得痒。
他晃动胳膊将程航一拎着大毛巾的手挡回去,没好气地问他:“程航一,你能不能不要用你狗鼻子蹭我?”
“啊!”程航一叫了一声,心虚地将头凑出来,笑着回答徐开慈:“你发现了啊?”
“如果你刘海没那么长,我应该会晚一点发现。”
程航一笑得一脸贱兮兮的,长吁一声说:“明儿我就把头发剪了,这样方便做坏事。”
——不要脸。
徐开慈偏过头无声地骂了一句,不过眼底荡漾着温柔,并没有什么发火或者不痛快的样子。
程航一转过身子来,替徐开慈接着把腿脚上的水擦干净。
相比起背,他的腿上就还好一些,还剩一些耷拉着的软rou,隔着毛巾捏着特别舒服,像小猫崽的肚子,特别细腻。
他才刚洗了澡,这会腿脚不似平时那么冰凉。不仅热乎乎的,还粉□□白,看得程航一不知怎么,会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随后他又甩了甩头,在心里骂了一句不是人,这时候了还想些有的没的。
屋里温度再合适,程航一也怕徐开慈着凉,三下五除二替他套好衣服,直接抱到床上。
要是以前的话,还要帮徐开慈把头发吹干,现在俩都是短头发就省了这道工序,程航一活得更糙,只是刚刚在浴室里随意用毛巾擦了擦,这会也不打算去弄干,套了条睡裤就躺回徐开慈身边。
昨夜程航一一直在背后抱着徐开慈,没想到半夜他自己睡熟了撒开了手,等起来帮他换尿不shi的时候才发现徐开慈以一个僵硬的姿势睡了大半宿。
今晚不敢大意,徐开慈才躺好,程航一就一板一眼地替徐开慈把该垫的软枕都帮他垫好。
自己只敢躺在徐开慈旁边,一脸乖巧地看着徐开慈。
他眼睛其实是非常漂亮的,眼角微微有点往下拉,笑起来就是两湾月牙,不笑的时候不由得让人想起狗狗两个字。
就是现在麦粒肿越来越大,搞得他有点大小眼。
徐开慈颤颤巍巍地抬起手用手背轻轻地蹭了一下程航一的脸,问他:“疼吗?”
程航一抿着嘴巴点了点头,委屈巴巴的样子活脱脱一只大狗,“疼呢。”
他软软的讲话的时候总让徐开慈觉得他在撒娇,偏偏当事人程航一并不觉得这是在撒娇,反而还露在细细的犬齿笑着调侃自己:“他越长越大了,我现在这只眼睛看你觉得只有一条缝一样,都看不清你的美貌了。”
侧躺着的时候徐开慈总觉得有点难呼吸,说不清到底什么感觉,就是老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是坠着的。
没一会他就得口鼻并用一起呼吸,嘴角便管不住地掉了一点银丝下来。
程航一反过手在床头柜抽了张纸细细替徐开慈擦干净。
他都没转过身去,就只是凭着直觉拿到床头柜上的抽纸,这会像邀功一样问徐开慈:“你看,得亏我手长,你看我这胳膊线条,要我说我当初去学模特估计也是一碗适合我吃的饭。”
徐开慈点点头,又无奈地摇摇头,“你自恋的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收收?怎么都这岁数了,还那么自恋?”
“你不也是?你可没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忘了大学那会别人怎么叫你了么?”
难得两个人心情都不错,又算得上气氛也好,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又不着边际地开玩笑。
已经好久没这么开玩笑了,程航一的心突然变得好软,像暮春时节的花瓣慢悠悠地飘到河岸上一样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