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该死!”穆戈跪地垂首。
元址思量,问向内阁:“你们怎么看?”
陆阁老向前一步,行礼回道:“回陛下,若连云十三州异动属实,穆戈大人所言句句在理。自庚子之变他悄悄地瞥了眼离兰,在确认离兰未有反应后,继续言道:“自庚子之变后,十三州被诸王瓜分,各自为政,已是乱成了一锅粥,谁也不服谁。五年来虽小打小闹,但倒也无事。只是,若诸王被此次宫变之幕后黑手所利用了,恐怕、、就算是右相大人亲自前往调军,也于事无补。”
其余阁老均点头附议。
元址眼神扫过林韧,见到林韧依旧垂首一言不发,暗自扉腹着:老东西,几年前不是挺能叫嚣吗?现在倒是半个屁都不放了。
元址问向陆阁老:“依你看,何解?”
陆阁老言道:“回陛下,依臣愚见,或许可派一位胸有沟壑、心有阡陌,熟知南方事务的纵横高手前往十三州,同穆戈大人一起前往向诸王调军。”
众阁老:“臣附议!”
元址应道:“好!穆戈,要去调军的人是你,朕许你择选一人,陪你同去。”
“谢陛下隆恩!”穆戈复述着陆阁老之言,“胸有沟壑、心有阡陌……熟知南方事务……还得是陛下极为信任之人……臣、、臣不敢说。”
穆戈再一次悄悄地瞥向离兰。
众阁老也随着穆戈的目光望去……
陆阁老:胸有沟壑、心有阡陌……他出身相府。
李阁老:熟知南方事务……十三州曾是前左相南洵控地……
陈阁老:陛下极为信任之人……这喜袍都加身了……
张阁老:哼!林韧!老子说什么来着,风水轮流转!那难不成公子昭会去救仇敌的儿子?!你等着断子绝孙吧!
穆戈赤果果、直勾勾的目光,让元址再也无法忽视和容忍。
他问道:“穆戈,你看着他作甚?!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你一双狗眼睛里都写满了他的名字?!你说,你是不是从一开始便算好了,挖个坑只等着朕往里面跳!”
穆戈跪地拜服,“臣不敢!”
元址嗤笑,抬起胳膊,一根手指头指向穆戈,愤愤道:“哼!你不敢?!你什么都敢!收服诸王,奔赴灵关,你要送朕此生挚爱去战场,你要他有去无回,你要他同朕生离死别!你好歹毒的心!”
穆戈死死磕在地上:“陛下,臣绝无此意!”
“你无此意?!好啊,这天下也不是只有南昭一人是纵横圣手!朕乃天下之主、万世之皇,朕亲自前往十三州,若诸王不服,朕便见一人杀一人,杀到他们肯调军为止!”
陆阁老跪地惶恐道:“陛下乃我朝根基、万金之躯,御驾亲征自大盛幵国都未有先例,万万不可!望陛下三思!”
众阁老跪地附议:“望陛下三思!”
“三思你个姥姥!”
元址刚抬起脚想一脚将穆戈连同几位阁老一起踹飞,他的手却被离兰死死地拽着。
元址转身看向离兰,伸手勾在离兰的脖子上,定定地望着离兰的眼睛,“放心,我不会让你去的,大不了就让这江山一烂到底!我带你离开,带你走!这劳什子的皇位,谁愿要谁要!”
“元儿……”离兰抬手抚在元址的手背上,“其实我、、我愿意去。”
“你说什么……”元址嘴唇怯懦着。
离兰松开元址的手,将衣摆掀起,跪地端礼,笃定道:“回陛下,小人愿意南下说服诸王调军,也愿意奔赴灵关解武安侯困顿!”
众人:????
陆阁老:他说他愿意!
李阁老:不愧是前左相家的贵公子,识大体、明大义!
陈阁老:这般芝兰玉树的公子要是我儿子该多好!
张阁老:林韧,你完了!公子昭要收复连云十三州,再亲自去料理你那宝贝儿子!
元址睨看着离兰,心里已是翻倒了五味瓶,他怒火中烧,冷哼了一声,切齿道:“恐怕说服诸王是假,解救林啸是真吧。”
陆阁老:好家伙?这是听到了什么?
李阁老:原来这三人从五年前一直纠缠至今?丨陈阁老:将陛下同武安侯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等非常手段,但凡我有个这样的儿子,那天下都睡手可得!
张阁老:林韧,你儿子敢同陛下抢人,你们全家都完了!等死吧!
离兰抬眸看向元址失望和冷清的眼神,回道:“你知道的,我不是。”
元址声音颤颤,泣声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今日,你本该同我拜天地、共白首,你、、你却要弃我而去,去找他……”
离兰沉声辩解着:“家国天下,没有国,何以为家?!陛下有陛下的责任,小人有小人的使命__”“可是我说过的,你信我,都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管,好好呆在我身边,我都会帮你去做!”
离兰垂眼看着地砖,不敢再去触及元址痛心的眼神,他知道接下来的话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