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那嘴脸,就知道昨夜这人吃饱了。
“朕让宫里的绣娘给你做了几身新衣服,以前的衣服穿着不合身了,起来试试,先前你说不喜欢太监这个身份,朕仔细想了想,也是,身份未免低了些,朕拟了圣旨,封你为公子。”
初七没等李轩将话说完,一扭头背过身去,用鼻子蒙住头,这回,连个后脑勺都不给人看了。
这又怎么了?
李轩挠了挠头,看向身边侍奉的人。
众人也是一脸疑惑,前几日这位主子还一脸乖巧,对皇上百依百顺,怎么今天说翻脸就翻脸了。
“朕又做错了什么吗?”李轩手伸进被子里,捏着初七的衣角轻轻晃了晃。
他这是做什么,撒娇吗?初七掀开被子,坐起身,将自己的衣角从李轩手中扯出,让一屋子侍从退下。
屋里有人初七多少会给他这个皇上留几分薄面,可是人都走了,初七日益见长的脾气可能就收不住了。
一屋子人一溜烟走了,最后一位还体贴地为两人关上房门,李轩伸出手阻拦都来不及。
“衣服拿走,我不穿,我觉得做个太监挺好的,反正都是快死的人了。”初七一伸手,将装着衣服的托盘掀翻,仰着日渐圆润的小下巴,开始穿那青色的太监服。
李轩脸色一讪,想起自己隐瞒初七身体无恙的缺德事,赔着笑脸去捡地上的衣服,“你别生气了,那我不是想让你黏着我嘛。”
年轻的帝王捡起衣服,满脸讨好地站在自己面前,初七再硬的心都软了下来,嘴上却不饶人的说:“你就是一个骗子,你先前跟我说你中毒未解,寿命只剩十年,是不是也是为了骗我留下,怪不得你不着急留下子嗣,是不是命还长着呢。”初七揪着李轩的衣领晃了晃说道。
初七看着他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生气恼怒只是恋人之间的小情趣,李轩不忍让他伤心,点了点头说道:“朕骗你的。”
李轩握着初七的手,低头吻了吻初七的指尖,一双深不见底的眸深深地看着初七,初七好似要被那双深邃的双眸吸进去,是骗人的吗?那么那天吃的药,吐的血,和夜里冰凉的手脚怎么说。
初七不敢细想,李轩说毒解了就是解了。
“把衣服换了好不好。”李轩将新衣递给初七。
“不要了,我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你将我封为公子,非但不能服众,朝中不满的声音反而会更多,况且向将军快要回宫了,他若是知道你独宠一个男人......”
李轩一把将初七的嘴捂住,“朕只想把最好的都给你。”
“皇上,初七怕握不住,初七现在只配在您身边做个小小的太监,您疼我宠我,初七都知道,只是封我为公子时候尚早,经历了这么多,初七明白了许多事,您的宠爱的确可以护我,让众人怕我,但只有初七有了能与您比肩的能力时,才配真正地站到您的身边,让众人敬我,初七天资愚钝,但是为了您这么好的人,初七一定会努力,跟上您的步伐。”
李轩一把将初七搂进怀中,曾经他的用心良苦初七不懂,可初七懂得这一天,他又开始心疼,他的好初七,他该怎么对他才好。
放下许久的书本再次被初七捡起,看着密密麻麻的字跟冷着脸的梁太傅,初七没由来地头疼,他开始后悔说下的大话了。
“既然想继续跟我学习,那便约法三章,一,不得以侍寝下不了床告假,二,不得以侍奉皇上为由迟到早退,三,不得以皇上召见为由逃课。”
古板的老学究比蝉翼还薄的脸皮早被初七磨出层层老茧,一通话说出来,初七脸皮发烫,梁太傅却面不改色。
笨鸟先飞早入林,初七这只笨鸟都快长成了才开始学飞,付出的努力不是旁人所能想象,虽然成效微乎其微,但总归有所进步。
夜里累坏的笨鸟一沾枕头便睡了,李轩看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用热水烫了手脚,钻进了被子里。
深夜,初七又一次被李轩冰凉的手脚冻醒,初七将手伸进被子里,摸了摸李轩的手脚,发现以前李轩手指脚趾很凉,但往上温度慢慢正常,可短短几日,凉意已经蔓延到脚背手背了。
李轩的身体到底怎么了,李轩嘴里问不出实话,初七又不敢随便寻个太医问。毕竟李轩的身体情况属于机密。
只能去找徐子洛了,他回宫多日还没见过徐子洛的面呢。
初七寻了个休沐的时候,撇下缠人的李轩,一路溜去了太医院,到了太医院徐子洛的药室空荡荡的,就连京墨的房间也空了下来,初七寻了个人问了问,才知道徐子洛早已离宫了。
“徐太医何时走的?”
“有些时候了吧,好像是皇上风寒康复没多久,徐太医就带着京墨走了。”
那便是李轩的毒刚解,徐子洛就走了?他为何要走,毒都解了,他出宫做什么,可毒没解,他为何不留下照顾李轩。
初七想破脑袋都想不通,他只恨自己愚钝,若是有李轩一半聪明,便不会这般苦恼,初七回了养心殿,宣颢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