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狠狠踹了李轩一脚,脚尖点地,施展轻功,直接跃上房檐,一溜烟跑了。
看着跳了几下便消失不见的身影,李轩微微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他闲着交初七轻功做什么,短短几月,初七就将轻功炉火纯青地练到五成,他这个练到九成的若不认真,甚至都追不上他。
初七跑去的方向是养心殿,李轩没有立即去追,而是吩咐厨房先去做几道初七爱吃的点心,他好拿着去赔罪,不管他这一计结果如何过程如何,总归是初七生气了,那便是他错了,就该认错。
秋日的蟹黄肥美,厨房做了鲜香肥美的蟹酿橙,李轩提着食盒小心翼翼地推开了养心殿的门,初七果然在,不过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床上生闷气,而是俯在桌上埋头苦读。
“用功呢。”李轩将食盒别在身后探过头去说。
初七的气消了,乖乖地点了点头,转过身面向李轩说道,“我想明白了。”
李轩打了个哆嗦,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初七想明白,初七那榆木般的小脑袋瓜不是常人能应付的了的。
“我没有资格冲你发脾气,是我不好,出身低微,而且愚不可及,像我这样的人和你在一起便是高攀了你,可我偏偏喜欢你喜欢的要紧,不愿与你分离,你能利用我,说明我不是一无是处,总归在你眼里我还有那么一点用处。”
李轩不等他把话说完,低头吻了上去,堵住了初七的嘴。
是他工于心计,将他们的感情变得不够纯粹,是他高攀了初七的赤子之心。
“初七,你特别好,我特别喜欢,你不要变......”聪明的人他身边太多了,复杂的人性,利益的权衡,他从小周旋在其中,已经筋疲力尽,只有在初七身侧,他才能得以喘息。
“好。”初七勾着李轩的脖子笑着说道,他入了这深宫,又怎会不变?
“什么味道?”一阵鲜香传来,初七吸了吸鼻子,从李轩身后一捞,抓出一个食盒,打开一看惊喜地跳脚,“蟹酿橙!!”
初七来自干旱的边疆,以前从未吃过螃蟹,之前吃过一次,便对着鲜美的味道念念不忘,但是螃蟹性寒,初七身子底子又差,李轩极少让他吃。
看着初七因为一道美食便欣喜不已的模样,李轩郁结的心情开阔了许多。
“慢些吃,把姜茶喝了......”
“螃蟹性寒,我知道。”初七就着李轩的手,替他将下半句话说完,喝了一大口姜茶。
螃蟹一共做了三只,初七掰开一只螃蟹,将肥美的蟹膏递到李轩嘴边,初七看着李轩的喉咙滚动一下,咽了一口口水,将头别了过去,喝了一大口姜茶。
去年中秋,在金禧阁,李轩一个人啃了六七只大闸蟹,可今年自从入了秋李轩一口蟹rou都没吃过,他这样子明明馋得很,不像吃腻的样子。
“怎么不吃啊?”
“腻了。”李轩的回答并未出乎初七的意料。
李轩不吃寒凉之物是不是与他夜里手脚冰凉有关,他先前中的毒是不是没有解?
初七还想盘问,李轩连忙含混了过去,问李轩是问不出什么了,初七决定自己去翻翻医书,可奈何初七学识有限,捧着一本医书,仿佛在看天书。
“呦,美人儿,你这是要弃文从医了?嚯,研究毒物呢,怎么皇上待你不好,你终于决定弑君投入我的怀抱了?”向亭晚探头探脑地看了一眼说道。
弑君?!别说,他还真弑过,还差点成功了,“你瞎说什么呢?”初七抱着医书往怀里一塞不给向亭晚看。
初七没有修炼到喜怒不形于色,那点心事都写在脸上,向亭晚看着他满脸忧愁,有些担忧,初七生性纯良,没有脑子,在宫里深得圣宠,难免有人暗算他,否则他为何突然自己偷偷摸摸地看药经。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向亭晚一把抓住初七的手腕,手指直接按着他的脉门上试探。
李轩常用这手法替他把脉。
“你懂医术?”初七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八岁大的小娃娃。
手指搭上初七的脉门,向亭晚脸色有些凝重,初七平日里看起来生龙活虎,实际上身体虚弱的很,一看便是从小亏损,一直没有调养回来,但好在没有中毒的迹象。
“我自小便随爹爹在北疆与蛮族周旋,他们打不过时便会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投毒,见的多了,便懂一点解毒之法。”向亭晚说道。
对啊,向亭晚从北疆来的。
“小晚儿,这宫里我谁都信不过,唯独你。”
初七这样子分明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难处,向亭晚想也不想地说:“你说,我一定帮你。”
“你可听过十息草?”初七说道。
“十息草?北离特有的毒物,你怎会知道?”向亭晚声音倏然拔高。
“嘘!”初七赶紧去捂向亭晚的嘴,“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初七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之后,才稍稍放心。
十息草在北离都很少见,初七怎会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