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喜欢这样的男孩呢,连他自己也是喜欢的。但他注定永远成不了莱亚这样的Omega,两家联姻是早就定好的事情,如果他选择自由,莱亚就要嫁给小科尔西了。
莱亚一吃饱就开始犯困,这会儿已经趴在他身侧睡熟了,鼻翼一抽一抽的,发出轻软的鼾声。伊诺摸摸他圆润rou实的小脸,无声地笑起来,扯过旁边的薄被给他盖上,熄了灯躺在他身边。
眼前瞬间漆黑一片,意识却忽然清醒起来。伊诺睁开双眼,视线模糊了一会儿才聚焦,落在手里差点被揉成一团的信封上,盛开的紫色鸢尾花布满褶皱,仍然以绚丽的姿态开着,好像在嘲笑他痴心妄想。
伊诺的嘴唇张开了又合上,怎么也喊不出那个名字。最后他将信封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喃喃道:“莱亚,我好想你。”
没有梦中清脆的回应和温暖的身体,空洞的寂静包围了他,缠得他几乎窒息。
伊诺叹了口气,小心地将褶皱抹平后放回角落里收好,正准备打开光脑看最新一集的星际连续剧《亲密关系》,忽然听见楼下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他打开房门朝楼下看去,马丁坐在饮水机前,手指不住地颤抖,已经红了一大片。饮水机中央红色的开水按键并没有被抬起来,还在向外汩汩淌着热水。
他想也不想地飞快冲下楼把饮水机电源拔了,然后从药箱里翻出绷带和烫伤药后跑到马丁面前,握住他受伤的手指。马丁浑身一震,触电一样地推开他,大吼:“滚!”
“你得上药。”伊诺不理睬他糟糕的态度,认真地说,“别动。”
马丁脸色相当难看,他的整个手掌都红了半边,看起来被烫到的面积并不小。他将没有被烫到的那只手伸出来,语气不善:“给我,我自己来。”
“你单手裹不好的,一会儿就得起泡发炎。”伊诺重新捏住他的手,充满恶意地捏了一下,“我劝你别动,你的轮椅下面都是玻璃渣,万一划破了轮胎你就哪里都去不了了。”
马丁嘴角拉得老长,但确实不动了。他看着马丁吃瘪的表情,心里颇有种痛快感,并不怎么温柔地把他的半边手掌裹成粽子。过程肯定是疼的,令他比较惊讶的是马丁比他想象中的能忍,他只是脸色不佳,也没有张口喊疼。
伊诺包扎完后让马丁不要动,自己去卫生间找了簸箕和扫帚过来把玻璃渣扫干净。之后他就没再管马丁,从储藏间里翻出螺丝刀后坐在地上,哐当几下把饮水机后盖拆了。
“拨片松了。”他对着灯光看清饮水机内部的构造,扬声道,“紧一下就能用了。”
“你还会修饮水机?”
“嗐。”伊诺随口道,“没修养没家教,也就靠点手艺才能去公爵家当少夫人了。”
马丁被他噎得说不出来话,坐在轮椅上听他麻利地旋螺丝,手法之熟练完全不像个少爷。还是伊诺修机子无聊,开口和他聊了两句:“我有个弟弟。”
马丁后背都绷紧了,声音不自觉地软下来:“嗯?”
“我俩的父亲常年待在实验室,母亲在床上卧床静养。”伊诺都没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是多么怀念,“小时候只有我俩在一起玩,我自学用铁片和电极电线之类的小玩意儿给他做四驱车,把圆木上层砍去一半做跑道,比谁的车跑得快。再之后给他改装车子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艺还行,当修理工特别有一手。”
“后来呢?”
“后来有个特别讨厌的Alpha从我身边把他抢走了,再后来他死了。”伊诺站起来拍拍手上的灰尘,笑道,“故事讲完了。我回去了,你下次接水的时候小心点,需要帮忙就用手环喊我。”
马丁忽然说:“谢了。”
“不是为了你。”伊诺有板有眼地说,“少自作多情。”
马丁一怔,嘴角也有点上扬:“我那天说你一句,你非得怼回来?”
伊诺去卫生间洗手,听见他的话后扭头对着客厅的方向大喊:“对啊,我们没教养的人就是这么小肚鸡肠!我很记仇的!”
客厅里没有传来回音,伊诺擦干手后出去一看,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他好笑地摇摇头,觉得很久没这么畅快过了。
去他妈的礼仪,他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样才痛快。
伊诺收拾完事故现场后回了自己的卧房,正好是晚上八点五十,准备一下赶得上九点的网课。结婚以后他的个人账户也被解禁了,只是里面本来就没有什么钱,伊诺别说给自己买点什么东西,都快负担不起日常买菜的费用了。所幸他在网络上找了一个家教的工作,给一个Omega女孩讲课。说是讲课,实为聊天,女孩的双亲都很忙,担心孩子没有人陪伴,不想让她的童年存在情感缺失,才找了伊诺来每天晚上陪女孩说会儿话。
报酬很丰厚,活计也不累,主要是女孩本身就很乖巧可爱,伊诺特别满意。他将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交叉叠在桌下,靠在椅背上摆出一个舒展惬意的姿势,戴上可视性头盔,女孩圆滚滚的脸自动出现在屏幕对面:“伊诺哥哥!”
伊诺对于自己年近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