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行,这件事暴露了你我都逃不过,你……!”电话那头的陌生男人痛苦地闷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尾音戛然而止,双膝沉重地跪在地上,脸上表情扭曲到了极致。
“我给过你机会。”付司行一字一句,声调压抑又低哑,附在男人耳边道:“没有人能威胁背叛我。”
电话里那头的声音全息传到许晏的耳畔,他狠狠打了个寒颤,知道付司行手段。
付司行刚继承公司那会儿,树敌众多,整个公司都摇摇欲坠,旁人就等着他倒闭退市分到一勺羹。那男人愣是把公司来了个大换血,将元老级的众多毒瘤剔除出公司,自己父亲顾虑情面做不到的事,可他付司行做得到。
后来……后来公司救回来了,阿谀献媚的人又回来了。当初的毒瘤们眼红,找黑手群殴付司行。那时付司行和他在一起,为了保护他硬生生挨了一棍,鲜血淋漓地倒在地上,小闵即时赶到,此后就再也没见到那些人的身影。
确实没人能威胁的了付司行,他对自己够狠辣,对其他人也毫不留情。如果没有付司行保护他那一下,他也不会在那一刻笃定的认为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下半辈子。
电话那头的惨叫声持续不断地哀嚎着,许晏惊骇地拿着电话,听见付司行淡漠的问他,还有事吗?
“没事了。”许晏按掉通话,感觉那些痛苦地惨叫都挨到了自己的身上。
没有人能威胁你、背叛你……
所以你猜忌顾虑,捕影拿风,最终活成了孤身一人。
许晏放下电话,草草地解决了早餐,又给棕球添了粮,拿飞盘和他玩了一会儿,这才出了门。
许晏走后,棕球无聊地甩着大尾巴在房间里乱晃。它尚不适应这个新家,但这个家有他最喜欢许晏的气息,所以他并没有多大的排斥。
四处晃悠了会儿,他在一处柜子前方停了下来,这个柜子很高,上面悬挂着一颗水晶球做装饰,狗狗玩心起了,扒拉在柜子上用爪子去够那个球,但始终差了一点距离。
棕球有个和他主人一样不爱坚持、随遇而安的性子。它接近老年也不爱动了,扒拉了几下够不到,干脆放弃,大爪子把许晏没关上的柜门拍上,水晶球晃动了几下,莫名从里面闪出几下红光,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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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这天天气很好。
草坪上铺满了玫瑰花瓣,花童们戴着花环,七手八脚地抱着新娘的婚纱裙摆,红毯沿边撒着玫瑰花瓣。许晏摆好机位,亲朋好友入席,婚礼算正式开始了。
“我一直觉得草坪婚礼很好,你觉得呢?”
听见有人说话,许晏闻声望去,发现不知不觉间有一个女人身着旗袍,站在他的身后笑意盈盈。
许晏觉得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是谁。女人款款朝他走来,发间的翡翠步摇吊坠一晃一晃,许晏眼睁睁看着女人来到相机前,眼睛凑到了取景器目镜前眯起眼睛看相机里的世界。
“你是……就会那天付司行带来的朋友?”许晏不确定道。
“他是这么说的吗?”女人掩着嘴,直起身来:“算了,朋友不错,这个词蛮适合的。”
“你怎么在这?”
“我也是于小姐的朋友,来受邀参加她的婚礼。”女人指了指台上的笑靥如花的女人:“结婚真好呀,你不觉得结婚就是人生最幸福的时刻吗?”
许晏愣了愣,没有说话。
“许先生,你喜欢草坪婚礼吗?”
他不知道女人为什么来找他说话,迟疑了一下,摇摇头。
“是因为付司行曾经在草坪上向你求婚吗?”
许晏猛地抬头,点石火光,他似乎在女人眼里捕捉到了一丝怜悯的目光。但正眼一看,女人如常地站在那儿,嘴角仍噙着温和的笑意。
许晏垂落在身侧手指缓缓收紧。
“你怎么知道的?”
钢琴上的婚礼进行曲响起,司仪拍了拍话筒开始说话,欢呼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女人眨了眨眼睛,轻快转移了话题:“仪式快开始了,我就不打扰您了,许先生。”
“等等……”
许晏莫名的看着女人颔首走人,翡翠步摇的吊坠在发间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走了几步,女人似乎又想起什么,停下脚步回头道:“许先生,我忘了提醒您,付司行……那个状态挺危险的。”
……什么状态?
许晏一头雾水,忘了反驳女人付司行的事与他无关,女人只轻飘飘说了一句“保重”,端庄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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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婚礼结束,许晏把一些片段拿给新娘新郎看,新娘连连赞叹,许晏跟她约好交片时间,历时几天的婚礼跟拍正式收工了。
碍于许晏一整天都在奔波,陆一舟自告奋勇要展示车技,让许晏和几个实习生在路边等着,自己去停车场开车。
空旷的地下停车场内,拐角处传来女人踩高跟鞋清脆的声音,陆一舟被这声音搞得心猿意马,闻声望去,一位身着开叉旗袍的女人迎面走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