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因着Cao办中秋宴之事宴请众国,接见使臣,巩固发展诸国结交友谊,管理波斯国等附属国,更是加深了景辽两国之间的情谊。
如此便省去秋狝一事。
但昔日先帝在世时尤为重视秋狝冬狩之事,为了彰显国力强盛,不仅在围场的必经之路上设下行宫,还为各处不同景致更换牌匾,诸如南山积雪、如意州馆抑或是明耀东宫,处处各不相同,其中奢靡华贵,不言而喻。
立冬之后,景和即位后第二年的第一场大雪便纷纷扬扬的落满京城,满城雪树银花,梅香浮间动。宫闱红墙后,冰凌玉花中,明光湖中残荷凋敝,鲤鱼鱼苗被尽数收在暖室里悉心饲养,只待春日回暖重新放回湖中供大将军摸鱼。
省去秋狝,自然不能再省去冬狩。此事历年来都由镇北侯大将军亲自Cao办,今年也不例外,留丞相张枢留守京城代理监国,以防不时之需。圣驾携亲眷一路北上,巡察军中安定将心,除去虚浮骄奢之气,择新将世家公子为国所用,乃冬狩之意。
按以往的经验,从皇宫行至围场只需七天,夜宿行宫,晨起赶路,前三日走水路,第四日过山脉,第五日、第六日就该走大路,本该一天不多,一天不少。然今年第四日下了雪,路面shi滑,极难行走不说,陛下这几日晨起又常常头晕泛呕,顾晏海便放缓脚步,多歇了一日。
第七日晚歇在“南山积雪”馆内,此处因着温泉水雾气飘忽如漫天飞雪而得名。顾晏海白日是大将军,需要整理队伍,处理公务;晚上是君后,需要照顾皇帝陛下与两位皇子,忙的连口水都喝不上。
如今这天气越来越冷,小皇帝怕冷也不大爱动,北上这几日坐在轿撵上还俯身吐了两回,想来是水土不服。顾晏海皱了皱眉,他现在看到景和吐就心慌,总担心中秋那日让他再怀上。
算来上辈子也是这个时候怀上。可上辈子是因为大宝小宝没能生出来,江山不稳,皇位不牢固……虽然如今孩子姓顾,但两个孩子健健康康,想必也不会再生。
要生也不是这个时候,小皇帝的身子还没养好呢。
顾晏海脱下战袍交给下士,捂热了双手这才敢进屋。绕进屋内,银炭烧的屋内极暖极燥,白纱帷幔之后,两个满八个月的小宝贝洗的干干净净,穿着单衣,坐在床上,靠在爹爹弯臂里,一人抱着一只ru吃nai。
“嗯……宝宝…咬的爹爹好痛……”景和沐浴过后便懒洋洋地侧身躺在塌上,脸颊被水汽熏得泛粉,抱着两个宝贝靠在被褥里喂nai。小家伙们长了ru牙,吃起nai来更没个轻重,咬的ru头发肿。揉过小宝柔软的胎发,捏了捏他的小rou脸,景和眼眸一抬,“哥哥回来了,辛苦了。”
顾晏海低笑,轻手轻脚地坐到床边,拨开景和的额发,道:“困成这样…不早点睡?”发尾还shi着,他又拿来干布一点一点擦干,“听说上午又吐了一回?”
他在军前领路,圣驾在军队中央,无法亲自侍奉在侧。
小皇帝嗯了一声,软软地蹭了蹭顾晏海的手背,道:“坐久了…就有些晕……”
“叫闫路过来看看?”顾晏海由着他蹭,指腹抹过柔软的唇瓣,感觉有些干涩,便问,“要不要喝水?屋子里炭烧的太燥了。”
“别麻烦闫先生了…等宝宝吃完再喝水吧……”景和抿唇笑笑,抱着两个昏昏欲睡的宝贝仰面躺下,一手一个rou团子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们的小屁股,轻声哼着软调。
两个宝宝睡觉就喜欢听这不成调的小曲儿,美美地吃着nai躺在爹爹怀里,rou腿搭在爹爹的小腹上,舒服极了。
顾晏海躺在他们身旁展臂揽住一大俩小,帮着他一同拥着两个小不点儿,俯身亲了亲大宝的小脑袋。这个视角下小家伙的耷拉下睫羽忽闪,长而卷的睫羽小扇子似的像极了爹爹的双眸。孩子们快睡了,他说话也小声,道:
“他的眼睛是不是很像你?”
“我觉得更像哥哥一些。”景和轻笑,眸光仿佛要掐出水来,“特别是吃nai的时候…他们就喜欢皱眉头,可不是和哥哥一样?”
这是调侃他爱皱眉,顾晏海一听,挑眉一笑,附耳便道:“我吃nai的时候可不皱眉头,和儿莫冤枉哥哥。”
景和闹了个大红脸:“哥哥…宝宝还在这儿呢。”
顾晏海朗声大笑。
第八日清晨,天还未大亮,顾晏海就早早地去整理马队。景和被喉间呕意惹得睡不着,起身吐了一回后,用了点茶水压了压恶心,也没了睡意,坐在一旁给自己顺气。
这看起倒挺像有孕的模样。吐的多,睡的也多,景和不自觉地揉向自己微鼓的小腹,原本柔软的小腹此时有些微微发硬,他又看了看床上两个宝宝。两个宝宝睡得横仰八叉,口水横流,张着嘴露出两颗小ru牙,可爱极了。
若真是又怀上,多一个宝宝也是可爱。
景和笑笑,不打算与顾晏海说,起身将两个宝贝的口水擦了。
这眼看都要走了还没喂nai,但要是没nai吃,两个小家伙可是要闹的。景和没办法,只能让侍女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