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雨信扶了他一把:“萧大人,小心。”
萧豫一个哆嗦,活像被毒ye灼伤一般,连连道:“无妨,无妨......”
说罢匆匆走了。
白雨信疑惑地看他一眼,摇摇头,低头打开信封。
冬日清晨的暖阳并不炙热,地上积雪未化,被照得明晃晃的,令人眩晕。
顾明州喝了口酒,本该继续冷漠的,眼睛却不由自主看向门口。
他站在门口太久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夏松疑惑道:“公子?您不出去了吗?”
白雨信回过神,慌慌张张地把信塞进袖袋里:“走吧。”
叶星阑在外头等他,看见他出来,欢欢喜喜地冲过来:“要回家了吗?是不是今天走?”
白雨信站住脚步,想回头看一眼,袖袋里的信却如一块滚烫的烧炭,烫得他皮肤灼痛,失去了所有勇气。
他快走几步,上了马车。
叶星阑一头雾水:“你等等我呀——”
只见白雨信一头钻进马车,活像后头有什么洪水猛兽,叶星阑跟着进去,就闻见一股什么的东西烧焦的味道。
“???”
白雨信盖上香薰的炉子,但不知为何手一直在抖,盖了好几次才盖上。
这幅慌乱的模样,这种神秘的行迹......
叶星阑两只眼珠子朝四周乱转,压低声音:“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
白雨信呼吸一滞,回过神来。
“是秘密......你不要说出去。”
得到准确的答复,叶星阑脑海里立刻展开了无限的遐想,认定白雨信正在做什么了不得的事,暗自惊叹不已。
真不愧是白雨信,就是牛。
他两只手捂住嘴巴,用力点头,表示自己绝对忠诚。
白雨信靠在马车厢上,一阵说不出的疲惫。
顾明州是第二天才知道白雨信不辞而别的消息的,当时他整个人就炸了。
嘴上说着担心他,却能在他临去战场的时候说走就走......
就因为吵架,连最起码的底线都没有了吗?那是不是吵得再凶一点,他就能彻底离开他?
冬柏还在说话,顾明州已经一句都听不进去了,抓起头盔就走。
“大人,那这只玲珑锁......”
“丢了!”
顾明州头也不回,一鼓作气将头盔戴好,侧身上马,直奔校场而去。
冬柏傻眼。
大人可真够有意思的,好几夜不睡,做出一个玲珑锁,就是为了丢着玩儿?
挠了挠头,冬柏将那玲珑锁放在书房的多宝格上,这才放心离去。
校场上兵马已经齐全,众人坐在马上,听李宏愿说话。
“......今匈奴在外,虎视眈眈,全赖诸位勇士保家卫国!饮朕一杯酒,预祝各位建功立业,壮志得酬!”
顾明州一口喝干杯中酒,高举杯子掷于地上。
砰、砰、砰。
数千将士一同摔下杯子,震动上京。
“臣必杀尽鞑掳,不负使命!”顾明州在马上行了最后一礼,调转马头,高声喝道,“众军听令,出发——”
无数大兴男儿高举刀剑,齐声应和,声音震动天地,令人热血沸腾。
这一支足有五千人的援军,带着粮草武器,直奔北方。
大军在后方,顾明州带着百人亲卫急行军,不足一月便到达边境区域。
众人又渴又饿,满脸风霜,却没有一个人叫苦叫累。
“顾大人,歇一歇吧,大伙儿都受不住了。”为首的一名姓赵的副将出声道。
顾明州是文官职位,本不该占着领军位置,然而这群人是援军,没有正经的将军随行,赵副将已经是官职最高的了,但也在顾明州之下,更何况顾明州由皇帝亲口任命,众人没有不听之理。
起初赵副将见顾明州这样年轻,也有些不满,然而行军以来,顾明州的劲头比武将们还要猛,着实吓人。
连着一个月下来,他心里的那点不服就慢慢熄灭了。
顾明州牵着马缰,在一座土坡上头往下看,忽而眯起眼:“那里是不是有烟?”
前方一片丛林,里头似乎是有一道烟雾,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来。
“大约是猎户吧?”
“猎户?”顾明州冷笑一声,“只怕是假扮成猎户的匈奴人吧。”
赵副将大惊:“顾大人此话怎讲?”
“那里有一串马蹄印,显然是最近的,只有匈奴的高头大马才有那种蹄印......”顾明州虚起眼,“他们大概想不到会有人从后面过来,才会如此大意。”
赵副将听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有些暗暗吃惊。
听说这位顾大人是文状元,理应是满口之乎者也才对,怎么对行军打仗的事如此熟悉,就连马匹的种类都能轻易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