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阑一个不慎,绊了下门槛,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当时就是泪流满面。
叶书韵穿着骑装出来,一见他就乐了,一阵哈哈大笑。
叶星阑:“......”
呜呜呜,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想他,他肯定不是亲生的!
“就你一个回来了?”叶书韵问道。
“不是,白雨信也回来了。”
正说着,就看见阿才从院外将白雨信请了进来,安排住宿,一面满脸发愁:“少爷,可算见着你了。”
阿才被白雨信留在杭州替叶家打理生意,算是半个管家,虽然不如白雨信,但也相当能干,也不知是有天赋,还是以前就学过一些。
“戴家那边已经是戴子濯当家了,总跟咱们过不去,马上就要开春,他却忽然把原本给咱们家供茶叶的茶农都给预定走了,这下茶叶量不够,一年都不好过。”
白雨信顿了顿脚步。
又是戴子濯,他有完没完?
白雨信本就心情不佳,被这么一勾,登时十分不爽。
这件事要在过年之前搞定,不然等茶农把钱收好了过年,就很难再改了。
白雨信以前的屋子摆设没变,以前留下的东西也还放着。
推开窗户,窗外一株腊梅开得正艳,飘来一股冷香。
“您屋里的东西我都没动,就想着有一天可能回来住呢,”阿才笑了笑说,“待会儿我让人送一盆炭火过来就不冷了。”
白雨信却兴致缺缺,把行礼放下,便道:“走吧,去书房,跟叶老爷聊聊。”
阿才一愣:“您不再歇歇?”
白雨信却直接出了房门,淡淡道:“没什么好歇的。”
阿才望着白雨信的背影,挠了挠头。
茶农这件事就像卡在齿轮里的一颗石子,看似无关紧要,却令叶家所有的生意都面临威胁。
白雨信却并不着急,直接让阿才拿着契约去官府里告。
阿才犹豫道:“少爷,这不好吧。”
他也不是没想过去跟官府说,但一来他们以后种地还要靠茶农,撕破了脸皮,茶叶的水准不能保证;二来茶农也不是傻子,过几年人家也可以不再跟叶家签约,容易伤根基。
白雨信却说:“你只管照做便是。”
果不其然,过了几日,便有人找上门来了。
“这么不留生路的行事风格,一猜便是有人回来了,”戴子濯冷笑一声,“你倒是真的一点没变。”
白雨信喝了口茶,淡淡道:“戴公子,坐吧。”
“那些茶农都是穷苦人家,你怎么忍心这样待他们?”戴子濯根本不想听他说话,厉声道,“你就没有一点仁慈之心吗!”
白雨信抬起眼,一双浅色的眼眸仿佛净透的琉璃,冷到了极致。
“戴公子,你是做生意,还是做慈善?与叶家签的契在前,便不该无故撕毁,他们不过笃定叶家没有人会动真格,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怎么,他们穷苦便有理了?”
戴子濯气愤得胸口上下起伏,却被噎得说不出半句话。
白雨信平静道:“我知道你会来,所以也想劝你一句。你们戴家不是做茶叶生意的,就不要抢叶家的饭碗。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你也是生意人,不可能不懂。”
戴子濯望着白雨信,只觉一阵说不出的寒意刺骨。
他从小刻在骨子里的便是温良俭让恭,便以为世上之人都是谦谦君子,从未见过像白雨信一样的人。
唯利是图,无血无泪。
白雨信就是这样的人,他知道。可他还是忍不住,想要一个答案。
“你真的从未对我有过半分歉意吗,哪怕只有半分。”
然而他注定要失望了。
白雨信略微诧异地抬了抬眼:“为何要有歉意?”
“你是骗了我,才能骗过戴家的,你就不觉得愧疚吗?我那样.......那样喜欢你!”
白雨信:“......”
戴子濯眼眶微热,执着地问着。
仿佛想要证明,当初那份不曾说出口的暗恋,并非只是一场空。
屋里短暂地安静了片刻,炭火清脆地响了一声,又重新归于平静。
忽然,白雨信笑了一声。
“这就是你始终咬着我不放的原因么?实在.......可笑。”
“我早已说过,当初与你有没有交情,都不影响我对戴家动手,我动了你家,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若非叶家出手相助,我现在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恩怨两清,我为什么还应该有所愧疚?”
白雨信冷冷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反问:“你喜欢我,很了不起吗?”
“你从没告诉我过这份情意,居然指望我了解你的心情,并且心生歉意?戴公子,你会不会太自作多情了一点?”
“你说你喜欢我,那你了解我是什么人吗?我何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