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权势滔天的菲利公爵死了,罪名是通敌叛国。
这一事变令朝堂哗然,在帝国掀起了轩然大波。
然而无论外界是如何的议论纷纷,新掌权的年轻公爵却是悠闲得很。
婉转悠扬的钢琴声从古堡最高层传出,那样明快悦耳的旋律,任是再不懂音乐的人都能听出里面炙热真诚的爱意。
金发青年腰背挺直地坐在琴凳上,宛若艺术品的一双手在钢琴黑白键上灵活跃动着。冷白的天光洒在他的轮廓上,使得俊美青年看起来更加凛然不可犯。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青年含笑扬首,展颜问道:“为你新作的曲子,好听吗?”
黑发男人站在他身后,听了他的话便俯身抱住青年宽阔的肩膀,眷恋似的在他颈窝里蹭了蹭:“很好听,谢谢少爷,我很喜欢。”
音乐、击剑、马术、行军、策略……无论是哪一方面墨涅尔都学得很出色。而且他每次听墨涅尔弹琴的时候,再易怒易躁的情绪都会神奇地被抚平。
墨涅尔侧首与他接了个吻。
四唇相接,青年的舌头轻车熟路地探入男人口中搅弄舔舐。他动情地吮咬着爱人的唇瓣,用手轻轻扼住江盛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随后情色地将自己的口水渡了过去。
“嗯……哈……”
被青年cao熟了的身体很快就有了热意,江盛吞咽着墨涅尔的口水,被放开时已经面色chao红。
墨涅尔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娓娓说着情话:“我其实并没有很喜欢弹钢琴,但能用它取悦你,我很荣幸。”
在一起之后墨涅尔每天越来越腻歪,说情话更是日常Cao作。本来听多了就该免疫了,但是每次只要被那双碧色盈盈的眼睛凝视着,江盛就怎么都招架不住。
“嘶……你少来,我都要甜得蛀牙了。”江盛佯怒地瞪他一眼,嘴角高兴的笑容却明示着他的真实情绪。
“小时候我很喜欢来这里,因为只要我一说要练琴,母亲就不会来烦我,”墨涅尔笑了笑,神情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她很严厉脾气也很差,什么都要求我做到最好来讨父亲欢心,怕我懒惰甚至不让佣人伺候我。那时候的我没有朋友、没有玩具、没有隐私,繁多的贵族课程挤满了我的所有时间,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不过父亲讨厌她,连带着也恨我打骂我。我十岁的时候,母亲终于意识到一切都是徒劳。那会儿也是像现在一样的冬天,她被上门炫耀的父亲的情妇——也就是桑格的母亲,给生生气病了,第二天就咽了气。”
说起生母的时候,墨涅尔没什么表情,语气里甚至还带着一丝乐见其成的恶意。
江盛心疼得不行,连忙握住他的手:“别说了。”
“我没事,一个如同噩梦般的母亲,一个屡屡让人失望的父亲,不要也罢,我不在意。”墨涅尔眉眼弯弯,凑上去亲了一口江盛的嘴角,“现在我有你了。”
那对夫妻真是畜生不如,也不知道墨涅尔童年究竟受了多少苦。江盛搂住墨涅尔的脊背轻拍,温柔哄道:“我会一直陪你的。”
墨涅尔贪婪地汲取着江盛怀里的温暖,片刻后忽然轻声陈述道:“父亲和桑格都死了,我亲自动的手。他们的血染红了好大一块雪地,我就在旁边看着……看着他们表情惊恐,像濒死的猪一样嚎叫挣扎,最后形容丑陋地一点一点没了气,尸体还拿去喂了狗。”
这样冷血的自己……肯定很令人恐惧吧。
江盛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片刻也不犹豫地说:“我不在意,墨涅尔。听着,我不在乎这些,也不会怕你。”
这个别扭的家伙……江盛叹气:“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那天你动手的时候我在场。”
“你?!”墨涅尔表情错愕:“你在场我都不知道……我这……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江盛定定地看着他:“我是你的爱人,你不需要瞒着我。”
“……我好恨这个世界,”青年沉默半晌,闭了闭眼,“但是它让我遇见了你……我不想让你讨厌我。”
“我也不喜欢这个世界,”江盛安慰地亲了亲他的下巴,“但我很高兴遇见你,我才不会讨厌你。”
墨涅尔陡然笑出声来,狠狠地抱了一下眼前的人,微红着眼不满道:“你学我说话。”
江盛故意逗他:“哪有?我没有。”
墨涅尔宠溺地捏了捏男人的脸,“你就有。”
“我没有。”
“就有就有就有就有——”墨涅尔咬了一口江盛的耳垂,耍着无赖道。
这家伙。
江盛忍俊不禁:“幼稚。”
外面的世界飘着雪花,大地银装素裹,而室内的壁炉烧得很旺,烘得整个房间都暖洋洋的。
正所谓饱暖思yIn欲,墨涅尔此时看着江盛那张英俊含笑的脸,心思一下子就活络起来。他把男人领到还未合上的钢琴面前,狡黠道:“你要不要弹琴试试?”
江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