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塞扰扰,此战势必剿尽契丹人,一月方归。吾甚念京中风露酒,谢君赠之。醉意已尽,思念未停。”
“近日首辅提及纳妃之事,吾心念君,未允。望君莫芥蒂,吾心依旧,只留予闻川,旁人未及一隅。”
“…”
舒游默然片刻,将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思念与期盼狠咽下去,轻声答道:“战务紧忙,陛下莫怪。”
去旅游了
第7章 情深不寿
十七封信纸上一览无余的情意被藏在塞北的孤烟风沙雨中。那嵌在将军的心上,就如刀刃在他的残破身躯上割下的一片一片痕,揉进去,抽不出。
他常驻塞北,在北疆城中有一处诺大宅子,战务繁忙时一年中八九个月他住那里。
那里虽不及京城繁华,也有两三仆人,更有难能可得的一处小庭院,栽满了北疆特有的花木,一片草野至十月才枯。庭中绿叶发华滋,老木做的秋千,晴日里晒的满园白绸被褥。
邻家孩童垂髫之年,听闻他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常叩门怯生生给他送些蜜罐新蔬。往来几回熟络了就翻墙进来。
他特意叫亲兵将墙打的矮矮,几次从军营回去便见到小孩抱着蜜罐荡着秋千好不惬意,还要呼朋唤友将他的院子闹的仿佛小学堂。
舒游也尽心,常叫军师来家里做客给小孩们讲讲《兵法》,讲讲《战策》,乐意融融。
可是那一处,他常常只道是“宅子”,方寸容身之地,还未被他叫过“家”。
倒是秦远生自作主张,整日传信催促道:“何时归”、“几日归家”、“家中新梅盛放”。倒让他觉得一得了空闲,便该“归家”
就如此次。
他也知晓此次回京路上消耗七八日,满打满算也不过能待上一月半。但即便如此,战场方安稳下来他便策马回京,比寻常路程还快了两日。
为何?
这便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唯此心安处是吾乡。
就如他在回信中写的,叫亲卫传的,“一月方归”“春日归”“归途遥远,舟车劳顿”
归去哪儿?
不是京城,不是皇宫,不是赋月宫的暖塌。
是秦远生身边。
这屋子被烘的暖融融的,倦意便从噼啪作响的炭火盆里溢出来了。
舒游扯了扯身上的里衣,外衫被秦远生除尽了,此刻白麻布料松垮垮挂在他身上。面料shi了又被烘干,此刻散着干燥的热chao。秦远生忽然觉得这件衣服已不能叫他穿了,一扯便松,贴在他的胸膛上。透白让他腰身若隐若现,从宽肩上勾出来的紧实轮廓及其吝啬,延不到他的腰身。收笔顿挫又极其圆润。明明是执剑斩四方的人,偏偏腰生的又细又紧,侧身仿佛盈盈可握。
秦远生念着,便将他勾人的衣衫拉下,如同剥开一个莲子,露出衣里的满目风华。突出的山脊,浅陷的腰窝。
秦远生轻笑一声,不正经的调戏道:“嬛嬛一袅楚宫腰。闻川,好腰。”
舒游横他一眼,只想快些封住这人的嘴。
亲吻又落在他的肩头,舒游用手抵着他,不让他再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舒游在床上一般是沉默的,若非情至浓时,都是咬着嘴唇默默受着。
秦远生忽然捉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按。
舒游耳尖忽然红透了,手下一片坚硬的炽热尤然挺立,饶是一碰未碰,就已要涨得要撑坏亵裤。
舒游倾身要去掐烛火,却被秦远生一把抱了回去。于是烛火晃荡片刻,又显得更为明亮。
衣物被推至床下,软帐垂了下来,舒游皱眉有些受不住,一只手攥着他胸膛前的衣物,长腿绷紧,挨着秦远生的腰磨。
往日在榻上秦远生都喋喋不休,今日却格外沉默,只是偶尔溢出几句粗喘。舒游有些落寞,没了那些送着爱意的言语,他们仿佛确实如皇帝与禁脔。
禁脔。舒游忽然被这个词吓到,但又没什么不妥。
他不是他的妃嫔,却又做着这等荒唐事。
可能是秦远生太过于纵容,从未让他感受到半分羞辱。
可这情又能留多久。
他是这世间最尊贵的人,做着这世间最荒唐的事。
舒游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鬼使神差地说:“深一些。”
这回轮到秦远生惊愕了——他的闻川矜持又自傲,极少在床上首先示弱,就如开始几次疼的冷汗都出来了,还是一言不发,默默将手背抵在眼额处,咬着牙受着。
秦远生这般想着,低头吻着他红透的耳尖,挺的更深。
帐内春色漫开来了,舒游坐在他身上,苍白的双脚踩着被褥,背抵着秦远生宽实的胸膛,眼框又染了红晕。
几次耐不住的呻yin后,秦远生忽然一手托着他,一手护着他将他抬起。突如其来的悬空感吓到了舒游,他挣扎几下,那只身下物入的更深,他更为受不住。
“秦远生,放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