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完成,燕席站在这座摇摇欲坠的院子外头,摸了摸他的头,识闻鸟温顺的在他掌心叫了两声,随后便振翅飞走,巴掌大的身影重新隐匿在无边的黑夜里。
22
燕席踏步进入那间蛛网丛生的房间,将整个房间的布局收入眼底,他径直走到不远处那张尘螨遍布的床榻侧边,面无表情,虚虚观察了几眼,便伸手探入床底下摸索起来,须臾,他便在床底摸到一处只容两跟手指探入的缝隙。
燕席在那处缝隙中摸到一个机关,眸色深沉,不带丝毫犹豫的摁了下去。
旁边不远处的破败书架蓦地往上升起,露出一道石门。
燕席走过去,掌心聚气,内力蓄中,直接一掌将眼前的石门拍了个稀碎,石溅尘舞,露出里面幽邃的通道来。燕席的掌心连红未红一下,可见他内力深厚的可怕。
眼前是一道往地下而去的石阶,四周没有烛光,幽深黑魆,伸手不见五指,只剩下稠厚的宛如液体般的黑暗,像蛰伏在黑暗里的恶兽,暗藏杀机。
燕席武功绝顶,黑暗里他一样能清晰视物,与白昼无异。
燕席踏步走下石阶,如履平地般,拐过弯弯绕绕的石道,很快找到便一处隐匿起来的暗室。
石壁被他震碎,里头是一处天然的石洞,空间十分宽敞,石壁上打了许多凹槽,放置了夜明珠。石洞中间有一张巨大的玉床,底下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赵轻舟正睡在上面。
他只穿着一件薄薄的轻纱,清瘦修长的身体若隐若现,面色微白,乌黑的睫毛在眼睑下形成一道阴影,整个人看上去有一种破碎的绝艳感。
赵轻舟在睡梦中仿佛意识到有人进来,睫毛轻颤,接着便缓缓睁开眼睛。
深狭幽深的一双眼睛蓦地撞入他眼底,对方的眼仿佛蒙着一层令人看不透的黑雾,诡谲难辨,深不可测。
赵轻舟见是燕席,怔愣的望着他,眼底闪着惊愕,一时竟忘记做出反应。
“燕席……”
燕席的身影笼罩过来,他的手掌覆上赵轻舟那面无血色的面颊,轻轻摩挲着,也不开口说话,只双眸凝视着赵轻舟的眼,目光讳莫如深。
他的掌心实在说不上细腻,许是早些年还未退迹江湖,因常年握剑,掌心生有许多粗糙的老茧,贴在赵轻舟光滑的脸上,带起细微的痒意。
赵轻舟不知燕席是如何寻到这来的,先不说他是如何知晓自己是被赵云渡掠了回去,且明月山庄暗卫重重,赵轻舟在他身上闻到浓重的血腥之味,可见他再寻得他之前,已然是和赵云渡的人纠缠打斗过一番。
燕席的武功赵轻舟一点也不担心,这男人内力已经到了如大海一般深厚的境地,恐怕当今世人已无人是他的对手,以赵云渡武功,定是不能赢不过燕席的。
只不知道如今赵轻渡是生是死。
“舟儿。”
燕席突然开口,望着赵轻舟的目光深情且自责,他的声音比往常低哑了几分:“对不起。”
在赵轻舟微显惊愕的目光下,燕席一把将他抱进自己怀里,用力揽着他,恨不得将他融进自己的血骨里面。
赵轻舟双眸微睁:“你——”
嘴里才吐出一个音节,下一刻他的唇就被燕席给堵住。
这个吻来的疯狂且激烈,燕席的舌在赵轻舟的唇里肆意翻搅,不断汲取他口中的津液。两人鼻息相融,赵轻舟被他夺吻的呼吸急促,手掌低在他的胸膛想阻止他,却被燕席一把捉住,逼着与之十指相扣。
23
燕席将锁住赵轻舟的玄铁用内力震碎,接着将赵轻舟悬抱而起,带他离开了这个石洞。
虽说人已经找到,但赵轻渡在赵轻舟的体内下了连生蛊,燕席还得回去找他算账。
燕席抱着赵轻舟,一路飞跃,地上和屋顶皆是黑衣影卫的尸体,望着燕席面无表情的神色,赵轻舟也不难猜出是何人所为。
他询问道:“燕席,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燕席道:“有人伏杀我,我从他们口中逼问出来的。”
赵轻舟心知伏杀燕席的那些杀手,定然是赵轻渡命令的。
燕席抱着赵轻舟很快来到之前他定住赵云渡的位置,嫪役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老僧入定般的赵云渡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落在他面前。
赵云渡见赵轻舟被燕席抱在怀里,脸色一阵扭曲。
燕席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赵云渡知道他想杀他,随即一阵疯狂的大笑:“想杀我吗?可惜你只要杀了我,大哥他也活不成——”
赵轻舟面色微冷。
赵云渡原本就是个疯子,此刻更是被他们两人亲密的姿势一通刺激,眼中的嫉渡跟憎恨仿若要实质化从中溢出。他仗着自己与赵轻舟有连生蛊的筹码,笃定了燕席不敢拿他如何。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个不知道哪里出现的野男人,染指我大哥,你配吗——”
赵云渡有些癫狂的大笑:“只有我!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