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大哥一父所生,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我们同塌而眠,同池而浴,没有谁可以拆散我们!他喜欢的,他最爱的只有我——”
燕席面无表情,只眼底却翻滚着令人骇然且胆寒的黑雾,那种黑色的情绪似要毁天灭地一般可怕。
他缓缓吐出几个字。
“你找死。”
燕席用剑在自己掌心划出一道伤口,猩红的鲜血顿时争先恐后的从他掌心流出来。
赵轻舟还困惑他为何如此,却不想燕席直接吮住自己流血的掌心,吸了一口血后,便直接对准赵轻舟微白的唇覆了下去。
一股浓烈的腥甜,伴随着浓厚的铁锈味,从燕席口中渡到了赵轻舟嘴里。
赵轻舟眼睛微微放大,下意识的抗拒,然而燕席却不允许他拒绝,逼着他把口中温热的鲜血全部咽了下去。
赵轻舟原先没有多少血色的面容此刻多了丝浓艳的红晕,他唇角沾留下的鲜血,像朵红梅似的被他含在唇上,妖艳魅人。
赵轻舟眼底闪过一丝恼怒:“燕席!”
赵云渡在一旁看的目眦欲裂:“无耻贱人——”
燕席舔掉赵轻舟嘴角的血渍,柔情蜜意的双眸落在赵云渡身上那一刻迅疾转变。
冷冽的杀意令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一般,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谁也没有看清燕席是如何出手的。
血肉撕碎的声音,鲜血如同细雨般飞溅开来。
赵云渡的瞳孔极速放大,温热的鲜血溅洒在他脸上,如晕染开的墨水,沿着他的面颊蜿蜒流下。
被燕席一掌捅穿心脏的人,表情僵硬片刻,突然哇的一下,从嘴里吐出一大口鲜血。
燕席微微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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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轻舟皱眉,看着挡在赵云渡面前,被燕席一击穿破心脏的男人,表情微微惊愕。
“……嫪役。”
燕席将血淋淋的手臂抽出来,嫪役面色闪过一丝扭曲的痛楚,口中又吐出一大口鲜血。
“舟儿,他就是那个伤你之人?”
赵轻舟望着嫪役那已经有些混沌不清的双眸,视线透过他落在了脸色难看的赵轻渡身上。
“嗯。”
他应了一声。
燕席眸色陡然加深,里面翻涌着剧烈的杀气。
他冷笑一声,突然侧身从一旁的树上折下一根枝条,往上面灌入内力后,再折身回来时,男人面无表情,对着身形都有些站立不稳的嫪役,扬起树枝就往他腿上狠狠抽了下去。
随着一道清脆的骨裂声,嫪役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狼狈的倒在了下去,匍匐在地面上。
鲜血如柱般大量从他口中喷涌而出,嫪役面色煞白,艰难的抬起头,下一刻,立马一只脚便踩在了他的毫无血色的脸上,将他的头重新又踩回了地面上。
燕席垂下眸,足下用力,凉薄无情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没有一丝情感。
骨骼挤压发出令人胆寒到头皮发麻的声音,嫪役神色痛苦,说不清是哪里发出来的剧痛,这些剧痛像把锋利的刀子似的在他身上凌迟着。
燕席居高临下,将嫪役的腿打断后,才眸色柔和的看着抱在自己怀里的赵轻舟。
“舟儿,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你想如何处置他?”
赵轻舟看着被燕席踩在脚下,一张满是血色的脸都已经微微变形了,气若游丝的样子,哪里还有他们在一起时,曾经骄傲问顶,意气风发的模样。
如今的他也不过是个被摁压在恶臭淤泥里的失败者罢了。
察觉到赵轻舟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嫪役混沌的眼睛一动,他的眼眶里布满了鲜血,脸色视线皆是血红一片,根本看不清人影。
但他知道落在他身上的这股视线是赵轻舟的,燕席不屑看他,赵云渡更是不可能会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在赵云渡心中,除了赵轻舟,再也没有谁能入的了他的眼。
他心底自嘲一笑,视线还没有落到赵轻舟身上,便感觉自己的双眼遽然间传来一阵强烈的剧痛。脑海里像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向他,痛的他想作呕,想一死了之。
有什么温热的液体自他眼中缓缓流下,眼前是一片空洞的黑暗,嫪役的眼睛瞎了。
燕席阴鸷的开口:“谁准你用那肮脏的眼睛看他了?”
语气满满是恐怖的占有欲。
嫪役痛苦的咳了几声,牵动着被震碎的心肺,接着又吐出几口黑红色的血块。
赵轻舟闭上眼,似乎不想再去看他。
他心情复杂,沉默了片刻,才轻声道:“杀了他吧。”
他不开口的话,燕席这个男人,估计会一直把他折磨下去。
嫪役注定一死,如今这副模样,和死也没有多大区别了,念着以前的旧情,赵轻舟还是决定给他一个痛快。
燕席见赵轻舟眉宇间多了丝疲惫的倦怠,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低头亲了一口他的唇,与此同时,踩着人头的脚微加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