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吴志远看着季诚好像是在发愣, 惊堂木一拍道:“季秀才,赵二根告你强占他妾你可认罪。”
又是这一套,他只恨不能掏耳朵,季诚道:“回大人,草民不认。”
“这赵二根早在一年前已经在豫州府衙诬告过在下一次, 豫州府有卷宗记录在案,”季诚道:“至于这林二娘告我杀他丈夫,更是无稽之谈。”
赵仲怀死了?听林二娘的叙述他死的时候, 倒在了养猪大户的粪池里,连脸上的rou都被粪虫啃掉了一半,这个死法还真是适合他。
天地良心这玩意的死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大山哥还在家里命悬一线,还有即将临盆的许涟, 季诚的心里好像油煎火烹。这幕后之人能把他远在豫州的仇人都弄来京城,看来还真是把他们摸的透透的,要把他们一锅端了。
“赵仲怀乃是十里八乡臭名昭著之人, 谁人见他不躲得老远, 在下四月初从豫州出发到京城, 八月回豫州乡试,乡试即将放榜, 若是榜上有名将来前途光明,就算落榜也是秀才之身,怎可能赌上自己前途去杀这烂泥一样的废人!”
季诚道:“一来在下没有时间,二来这样的人若不是我夫郎的姑丈,我根本都不可能多看一眼。凶手应是另有其人, 或是他根本就是醉酒跌入粪坑!”
“启禀大人,今早我家酒铺无故被人打砸,兄长也被人打成重伤,现在生命垂危,”季诚字字铿锵道:“这二人从豫州那偏远之地,不远千里,不辞辛苦的跑到京城就为了告我,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受人指使!”
吴志远能在四九城里当地方官,要说他没两把刷子,谁都不能信,这个家伙是出了名的大泥鳅,左右逢源谁都不得罪。
本来上面的意思是把姓季的小子撸了功名,关起来,现在他却把郭大帅拎了出来。事情稍稍有些不好办了。
“书记官,你等下详细询问季秀才三月底到四月初,他每日都做了些什么,再与豫州府的卷宗对比,”吴志远道:“你家酒铺被人打砸,你兄长也受了伤,可有报官?”
“回大人,酒铺的掌柜来报过的。”
“可有此事?”
下首的差役道:“回大人,今天确实有叫许记酒铺的伙计来报案,但我们过去的时候,犯案人已经跑了。”
“大人,我家店铺被砸,我被诬告,这幕后指使之人难保不是同一个,还请大人明察!”
秀才遍地都是,吴志远原本并没有把他看在眼里,可现在这年轻人临危不乱,头脑清晰,还背靠着郭大帅,吴志远顿了一下道:“季秀才,稍安勿躁,真相如何本官自会查明,你先配合书记官记录。”
不管心里再怎么着急,季诚也得配合着。京兆府尹为官还算公允,看来这郭大帅的名号还真的好使,若他没有这棵大树,京兆府尹的这份公允还在不在就不一定了。
季诚正压着心中的急切,配合书记官记录。郭啸风和林悠就已经到了府衙门外,百姓见官隔着三重山,上官见下官只搁一层纱。
吴志远从知道郭啸风在府衙门口到他出来迎接,那速度快的好像一阵清风,郭啸风并不与他多做寒暄,直接道:“叨扰吴大人了,这里面的季秀才乃是我叔叔十分爱惜之人才,叔叔放心不下特地让我来看看。”
“不过您还是正常断案,我只旁听不插言,”郭啸风也不客气直接走在前头,好像这京兆衙门就是他家开的。
吴志远心道:您都来了,还不插言,你说话和不说话有区别吗?
林悠刚进大堂就看见季诚完好的站在桌前,跟坐着记录的人在说些什么,季诚听见动静回望,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旁边跪着的...是姑姑!
郭啸风看着立在一边形如修竹一样的男人,他小叔说起这个人时的神态很是欣赏。他给这人下过帖子,却没有半点动静,没想到初次见面竟然是在京兆府的大堂。
而且还是要给他伸冤。
与此同时,苏铭的马车也停到了京兆府衙的门外,渝王的人好像是疯了一般不计后果的,对他们实施全面打压,现在还有好几个跟随齐王回京的将领,以捏造的罪名,被关在刑部大狱。
“姑姑,你怎么会在这?”林悠根本控不住心里的愤怒,她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和赵二根一起,她是不是要害诚哥!
林二娘一直低垂的头,听见了他的声音好像是触碰了什么开关一样,缓缓抬头看着林悠,她神情一瞬憎恨,一瞬悲切,她道:“林哥儿。”
“林哥儿,他对你好吗?”林二娘的关切的话语好像是小时候那般。
林悠拿不准她这会是不是正常的,他犹豫道:“诚哥,他对我很好。”
“你丈夫对你很好...你过的很好,”林二娘突然尖叫一声,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随即她就开始哀呦的哭泣,“你的丈夫很好,我的丈夫却死了。”
“你说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是你杀了仲怀!”林二娘突然从地上窜起来,猛掐着林悠的脖子,“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