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他就没有开口问过,你信不信。”萧辰端着杯热茶,边欣赏雅乐边道,“我有没有把他的身份透给你们、你们为什么在天界,他看起来都不关心。”
“奇怪,我以为我们身份暴露的时候,他就算不像辞树跟乘风那般,多少也该吃惊吧?”
萧辰会品酒,也会品茶,茶的芬芳馥郁配雅乐正好,他淡淡道:“或许他真不在意这些……你琴音乱了。”
相知泄气,停下手,琴音乱代表心乱,他收了琴趴在桌上:“你分明也能听出来走音,怎么自己就弹成那样,真乃一绝。”
“就跟我不会酿酒不会采茶但会喝是一个道理。”萧辰道,“想什么呢,琴音都乱了。”
“我离开天界的时候,跟乘风做了个约定,约好抓到给你下毒的真凶那天,无论我是不是在星界,都会过去看看,以证天界的清白。”
萧辰:“所以?”
“从前我下界总是收到书就走,也没个朋友,乘风吧,脾气坏了点,别的不错,当朋友挺好,我至今仍不觉得天界嫌疑摘干净了,但是我也不想怀疑乘风。”相知托起下巴,愁眉苦脸,“萧辰,你是不是也这样啊,明明幽冥确实有问题,但我看你对容渊的态度,你也不想怀疑他吧?”
萧辰拂开茶沫的手顿了顿,无奈一笑:“这你也知道了?”
相知:“又不难猜。你可以对很多人和颜悦色,他们就觉得你对谁都能好,可其实你对人的态度挺好分辨的,亲疏有别,我瞧着你对容渊,已经上心了。”
“所以……”相知眨巴眨巴眼,“你是想就把他当恩人看呢,还是——”
萧辰放下茶杯:“我可算知道了,你来幽冥就是想看我好戏的是吧?”
“没啊,这只是顺带,我是真的心烦意乱嘛!”相知拉住他胳膊,“跟我说说嘛!”
“松手啊,撒什么娇。”萧辰屈指一弹,将相知的手不轻不重震开,相知顽强地扒拉上来,“别啊,我就是在想,万一你真动心陷进去了,下毒一事真相大白以前,总得有个清醒人帮你看着不是?”
拿真心做赌的无一不是豪赌,若赢自然皆大欢喜,不然便是满盘皆输,这个道理萧辰不是不懂。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相知的脑袋:“倒也不用谁帮我看着,我留在这里,自然是考虑一切后才下的决定。”
相知被他话里的意思给说愣了:“那你是真的对他——”
“巧了,我也想知道。”
相知撇撇嘴:“心思一事,你上次说的还是‘不知道’,唉,难怪我总觉得嗅到了话本的味道,果然没错!”
“说到这个,”萧辰可算是聊到他想问的了,“你还带着什么话本么?”
两位星君这厢气氛融洽,逃开的右常却越想越担心,决定给相知住的地方多派一些侍从,人多了,那小子总该收敛着。他把天界的书信递给容渊,而容渊正在把血ye再分一些给自己的化身——妖界上次用掉两滴,化身里已经不剩多少真正的血了。
右常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出声:“天界的使者,叫相知那个,据说妖界之行时跟破军殿下相谈甚欢?”
容渊点点头,示意他知道。
右常又道:“他好像也很崇拜殿下。”
容渊分完血ye,坐下开始看天界的书信,字迹悠悠然:“崇拜殿下的人很多。”
“我知道,”右常道,“但我总觉得殿下对他另眼相看,尊主啊,您是不是……”
是不是该有点危机感!
容渊从容不迫,头也不抬:“我明白你想说什么,但殿下对他就是对后辈的照顾,无需多想,他能得殿下青睐,我们也尽礼数好好待他。”
真就只是这样?右常还是有点不放心,但看容渊异常淡定,他的焦虑感又去了不少,也对,要让萧辰殿下动凡心哪有那么容易,不过这么一想,又是替尊主单相思唉声叹气的一天,死循环。
右常简直有Cao不完的心。
左忆把别的事务收拾好也带了过来,一看右常的眼神,就决定离他远点,免得又被这老妈子之心殃及池鱼。他将手中书卷放下,看向立在旁边的容渊化身:“尊主,这次你要让自己的化身充当使者,去天界?”
“对,既然诸多疑点,我不若亲自去天界看看。”
容渊已经看完了天界的书信,提起笔便开始写回信,他倒是不用字句斟酌——因为反正全是些场面话,写完他自己都不会看第二遍。
说到正事,右常的心可算是从琐碎事上扯了回来,化身正闭着眼安静站着,右常道:“虽说大部分人都不可能看破您的化身,但天界那地方,想必也有点能人,当年跟在破军殿下身边征战的,也有传出威名的,也不知他们如今的修为如何。”
修为若远远高过容渊,便一眼就能看破他的化身,妖族大能之前陨落不少,又有许多在战乱后不问世事,容渊知道狐曲的斤两,敢直接拿着化身去妖界,不过右常的担心有道理,天界没准真有能看破他化身的人。
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