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越:“……”他下意识的咽了口口水,目光左右飘了飘:“你把隔壁桌的人吓到了……”然后忍不住叹气:“柏柏……别闹,酒壶让给你了。”
圭柏柏:“我就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娄越:“……像是蜜糖。”
圭柏柏:“你尝过?”
娄越:“我梦过。”
圭柏柏:“……”他放下手,后退一步,抱着酒壶,又不知道该不该气愤:“你怎么能做这种梦,问过当事人意见吗?”
娄越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好了,他端起酒杯一口干了,才解了点口渴。
“那我现在问你,我可以梦见你吗?”
圭柏柏:“……但你好像不止是见……”他得到酒壶后,又觉得它没那么香了,至少没刚刚那么吸引他,就把它放在一边:“说是问我,我说不,你能保证就不梦见吗?你根本克制不住。”
娄越:“你说得是。”
圭柏柏道:“你让我好烦恼……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喜欢我呢……可是想到你到时候要是喜欢别人了,为一个没认识几天的人昏头昏脑……我又想,还不如喜欢我呢……”
他叹了口气:“我好难啊……”
娄越快被他可爱死了,他忍着笑,劝他:“别为我烦恼……”
圭柏柏说话开始变得有些含糊不清起来:“……还是在修真界简单,遇事不决,就问法术,打一架什么都能解决了,输了的,就听赢家的……唉,我以为没了修真者了,世界会变得更简单了,结果怎么越来越复杂了呢……我以为当了国师,就能达成自己的愿望了……但是才发现,狗屁,这才刚刚开始……”
娄越听不清,但是听着他的语气,就忍不住想笑。
他也真的笑了。
让圭柏柏看得特别刺眼,觉得这人好没良心,果然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都快郁闷死了,听见的人根本不能感同身受,并且只想笑。
笑笑笑,有那么好笑吗?
圭柏柏拍桌子:“你还笑!”
“要不是你,我……”圭柏柏顿了顿,萎了,他那会儿都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好歹能掌控自己的人生了,与以前相比,确实是变好了,但是又多了新的烦恼。
娄越:“都是我的错,我罪不可恕。”
圭柏柏:“……你知道就好。”他叹了口气:“你得对我负责,是你把我带到这条路上的,你不能先跑。”
所以就一起为革命事业奋斗终身吧!
娄越却误会了,把此路当彼路,他把这路误认为喜欢上男人这条路,当时就被无尽的欣喜给充满了。
他很激动,又极力扼制着自己不要太激动。
“我……”可是还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你答应我,跟我一起,我们一起推翻皇权,推翻压倒在百姓身上的几座大山!世家,地主乡绅,人民的主人应该是人民自己,不是什么天子,不是什么龙孙!神仙我都敢鲨,这些还尽往上头凑,是什么干净的东西不成吗?”
娄越冷静了。
他就不该瞎激动,他怎么会觉得圭柏柏突然开窍了呢。
“好!”他答应了。
“喝了这杯酒,你就不能反悔了。”圭柏柏举杯朝向他。
娄越举起酒,一口饮尽。
*
圭柏柏一般不参加朝会,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朝会上发生了什么,每天有无数的消息传递到他的跟前。
在不知不觉中,他的身前已经聚集了一波不小的力量。
有的是受过他帮助的,有的是信他的人品,有的是敬畏他的权势,还有的……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要什么。
就比如眼前这个人,王授三年的探花,十六岁拿下探花的天才,哪怕到如今也才二十一岁,不能不说一声青年才俊,前途光明吧。
可是前两年,想要招他为婿的队伍还排道京城外,到现在已经无人问津了。
因为这位探花郎的性格实在一言难尽,他确实天赋卓绝,老天爷逼着喂饭吃,但是他这人……他实在一言难尽,人家考上功名,都想做官,想做大官。
他不一样,他只想当个混子。
当混子也没什么,官场上有一半都是混子,但是他这个混子不一样的地方在于,他确实是有能力,可他不使啊!
他说他当时考试,是被他父母逼的,根本不想考,他家里是江浙有名的皇商,家里有钱到,库房里的银子堆起来能填西湖,是真的贼有钱贼有钱。
他觉得他这辈子,躺在自家的金山银山上就能过一辈子了,没必要考什么功名不是,多累啊。
但是他爸却不是这么想,樊万贯坐拥这么大个金山银海,却每天都愁的睡不着觉,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太有钱了,所以招人眼红啊。
樊万管心里一大心病,就是他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好不容易有了个读书种子,他可不想尽一切办法给其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