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越手上握着圭柏柏给他要看的信件,都是信鸽里的小纸条,有专门的密码本,然后破解后腾在纸张上——这些还是圭柏柏抄袭独问柳的那一套,他手上有好几个专门的密码本。
就是,虽然平时他也不是没跟着嘲几句独问柳奇葩,但是某些时候,他们可比那些不奇葩的,随大流的修真门派有用多了。
所以人有时候还是应该要有自己的性格。
这会儿,娄越捏着纸张的手都快把纸给捏皱了,他目光太有进攻性了,是战场厮杀磨练出来的,像狼一样的眼神,樊世贵根本没办法当做没看见,他就感觉身上像是被什么扎着似的,一扭头,迎上娄越的目光,忍不住被吓了一跳。
“这谁啊?目光这么凶?”他直接失声把自己的心里话说话来了。
圭柏柏被他一打岔,思路也打断了,就说:“是我身边的人,你跟我继续——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赫连方的手笔?”
樊世贵想继续,但是娄越一直这么看着他,他继续不了啊,他忍不住讨好的冲娄越一笑:“小兄弟,我没得罪你吧?”
圭柏柏转头朝娄越看过来,娄越这会儿已经收回了目光,投在纸张上头。
圭柏柏道:“他怎么你了?”
樊世贵:“他看我。”
圭柏柏有些无语:“你看不得?看你一眼而已,你刚刚不也看了他。”
樊世贵有些不甘心:“国师,你这身边人,看着可不是个善茬啊……”
娄越把纸张放下了,抬头朝樊世贵大大方方的看过来。
樊世贵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就听圭柏柏笑道:“你说什么呢,别欺负人家老实,他哪里得罪你了,这么评价他?”
樊世贵觉得“老实”这个形容词就离谱,反正他和圭柏柏,总有一个人眼瞎,他嘴里噙着笑:“国师大人,我会看相你不知道吧?要不要我给这小兄弟看个相?”
圭柏柏:“……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谁要你这时候看相了?”
娄越道:“好啊。”他朝樊世贵咧开一个挑衅至极的笑容:“要不要我过去给你看仔细点。”
樊世贵看这吃人的笑容,哪里肯答应,头摇得跟个浪葫芦似的:“不用了,我看相最注重第一眼,我刚刚第一眼就已经给你看完了。”
圭柏柏见他两聊得这么认真,忍不住好奇:“你看出什么了?”
樊世贵一字一顿:“鹰眼狼顾。”
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圭柏柏怔了怔,想要打个圆场,免得这两人一见面就打起来:“你瞎说的吧,你当我不知道你,花楼里的姑娘手相倒是没少看,看相,你少来!”
娄越不动,只是望着樊世贵道:“那我也给你看个相。”
樊世贵:“哦?”
娄越也一字一顿的:“轻浪浮薄。”
圭柏柏:“……”他算是明白了,什么看相都是推词,这两人借这名义互相骂人呢。
樊世贵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他还来不及回话,几听圭柏柏吼了声:“越楼,你够了。”
然后樊世贵就看到这个刚刚还一脸凶狠看向他的青年,浑身的气势像是被这句话一震,接着露出可怜兮兮的狗狗眼,像是委屈,又是不敢置信的,朝圭柏柏看过来。
樊世贵:“……”这变脸……
圭柏柏不为所动:“你出去,把我给你的资料都带走,我等下查你的功课。”
娄越见卖可怜无果,垂头丧气的把桌子抬起来,站起来,把桌上的纸张信件往怀里一搂,然后要经过樊世贵的时候,朝他比了个你死定了的手势。
这个手势被圭柏柏看见了,他再次道:“越楼!你在威胁谁?”
娄越:“……”他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圭柏柏,接着转头瞪了一眼樊世贵,迈着重重的步伐出去了。
圭柏柏对樊世贵道:“被我养得有些娇惯,但他并不是什么坏人。”
樊世贵这会儿几乎不掩饰自己嘴角的幸灾乐祸:“看出来了。”
他接着又变回一脸正经的表情:“我觉得皇帝在这里使手段的概率不大,他被王太后盯着,不说瞒过身边的人私自接触朝中的大臣,每天撒泡尿都有人检验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他怎么跨过这重重阻碍,让朝中的大臣帮他给太后施压。”
圭柏柏脸上不动声色:“那你觉得呢?”
樊世贵笑了起来:“总有些投机的人……而且他们眼红王太后,一个女人如今掌握这么大的权势,既然王太后行,那他们为什么不行?”
圭柏柏脸冷了下来:“愚蠢。”
樊世贵:“他们可不觉得,以为自己可聪明了呢……也不照照镜子,就凭他们,能压得住赫连方吗?”
圭柏柏:“赫连方谁都不能控制,王太后也不能控制他,要是她能控制,就没必要还一直霸占着位置不肯下来了,因为她知道,一旦她放手了,赫连方不会放过她。”
圭柏柏:“但并不是因为赫连方有多厉害,恰恰是因为他够蠢,这世上,蠢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