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月傻傻的看向圭柏柏,圭柏柏朝她伸出手:“下来吧,办法总比困难多,这点小事值得你放弃自己的生命?太傻了。”
银月忍不住又想哭,抽泣着:“……这不是小事,我的人生都被毁了……”
“相比较你以后要做的事,这就是一件小事,你就当被只狗咬了一口,把这条狗打死出够气,姑娘拍拍身上的灰站起来,要去迎接更壮阔的人生才是。”
圭柏柏的脸就像是太阳的光辉,照亮了银月的世界。
后来,这个人又照亮了更多人头上的天空。
银月从回忆中收回心神,太后正在问她:“其实减点税收也不是什么大事,国库少得一点,那些中饱私囊的人就少拿一点,左不过也是进不到我的口袋里,你说我给那些人着什么急,当了好人还讨不到好是不?”
银月点头温驯道:“太后说得是。”
王太后:“把国师上的这个折子拿过来,哀家亲自给他批了!”她大手一挥,想到能借此讨好国师,又能打那帮大臣的脸,就忍不住露出得意的笑容:“等会儿银月你亲自把这折子递到国师府,顺便跟国师说一说,哀家有一阵没见他来拜见哀家了,如今很是想念,有些事也要他帮哀家拿拿主意才是。”
银月朝王太后行礼:“太后,那纠察处的人过来,要不要先问一问国师的意见?”
王太后愣了愣:“你的意思是?”
银月:“银月是想,虽然那祁前夫没什么能力,但是他突然敢在朝堂发难,保不定身后站了其他的人给他信心,太后惩治祁前夫没问题,但是说不定那些人也正等着借这个机会抓太后的错处,只等太后这边露出不妥的地方,再纠集这点步步紧逼,扣太后一个构陷大臣的罪名……那时才是真正的发难……”
她说完后又连忙致歉:“太后恕罪,银月多嘴了。”
“你有什么罪!说得好!”王太后的脸彻底落下来:“是哀家草率了,险些就要中了那些Yin人的伎俩!你说得对!纠察处的人先让他们等着,等国师入宫,跟哀家商量一个更妥帖的对策,如今这些人沉寂这么久,突然发难,决不可轻率。”
银月点头道:“太后所思周祥,银月这就去国师府。”
王太后显然对银月很是信任,她拍了拍银月的手:“这件事,也就只能拜托你了,其他的那些个,平常吃得倒是不少,可脑袋都没你机灵,让她们干点打扫的活还做得,真要干点正事,真是指望不上。”
银月抿着嘴笑:“太后别这么说她们,都是奴婢的好姐妹,奴婢回去可要被她们嗔怪的,说奴婢把她们比得蠢笨不堪,太后本来就看她们不顺眼,这下更看不上了。”
王太后喜欢她这副亲昵的语气,她虽然手握大权,但是身居深宫,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说自由也没那么自由,为了坐稳自己的位置,她也牺牲了许多原来的爱好,如今更是少有几个能在身边说话的人。
仔细想来还是做姑娘那会儿最是潇洒自在,身边总有说得上来话的小姐妹,聚在一起赏花游船,跑马,一点小事都能快乐大半天。
如今这种感觉,再是少有了。
银月领着太后的懿旨出宫,在宫门口,碰到一个小太监,她乍一看眼熟,半天没想起来是在哪里见过,等到侍卫查了她的牌子,对她行礼,开了宫门的时候,银月还在想是在哪里见过呢?
因为是太后私下给她的懿旨,有些仪仗不好带,所以银月一路上都很低调,自己谈了一辆做生意的马车,把兜帽带好,就是那一刹那,她的脑袋灵光一闪,就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如今的皇帝——赫连方。
现在宫里谁都知道,这整个南夏最尊贵的一对母子,早已名存实亡,自八年前,母子两第一次撕破脸后,这对母子就此反目成仇。
赫连方身边的人全都是被王太后把持着,赫连方的一举一动都被王太后盯着,赫连方前脚私下见了个人,后面太后的敲打就跟着过来了。
而赫连方也对王太后深恶痛绝,基本从未见其拜见,更是碰到就避着走。
银月到太后身边,正是这母子两反目的时候,她待在太后身边,很少见到皇帝,就算偶然撞见了,也都是弯腰行礼,所以对他的容颜记得并不清晰。
而之所以眼熟,则是这母子两长得还挺像的,赫连方有一双跟王太后如出一辙的上挑眼。
跟刚刚看到的那个小太监如出一辙。
当时银月脑袋里面就炸开了。
赫连方出宫想要做什么!?
她探出头,那赶车的车夫转头对她道:“姑娘,马上就到地方了,不要着急……”
银月抿了抿唇,此时回头肯定追不上了。
只能先去国师府,跟国师禀告这一消息。
第六十一章
银月一下了马车,就往国师府赶,她在门外,被人拦了下来,问明身份后,再被人引荐进去,她是那种平常大事小事都淡定自如的人,但是此时脸上却忍不住泄露了一丝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