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是这个行为的意义,净炀便觉得有些悲哀。
小鬼头天真的以为他还爱他,他们就能回到从前,就还能继续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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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诩身体好的黎忱最终也感冒了,也许是被净炀传染的,也许是自己不注意。
那天早上净炀就看出来了,他代替阿姨上来给他送早饭的时候,净炀就听出了浓浓的鼻音。
黎忱说没事,净炀也就没太在意。
那天晚上再回来,人就不行了。
一八五的大个子是被阿姨搀扶着上楼的。
“先生,来帮个忙。”阿姨喊道。
净炀走到门边,铁链恰好拉到最长。
阿姨似乎是累坏了,此刻正扶着门框想歇一会,没想到昏昏欲睡的黎忱直接一个中心不稳便朝前倒去。
净炀恰好在这个时候打开了门,堪堪接住了往前倒的黎忱,他身上还背着包,净炀留了个心眼。
“啊呀呀吓死我了。”阿姨惊魂未定。
黎忱不仅整个身子发烫,身上还一股浓浓的酒气,应该是作死拖着感冒的身子应酬去了。
净炀抱着他,将他身上的包扯下来,扔到了房间的角落。
“嗐,这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先生您先照顾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再煮点醒酒茶?”阿姨说。
“麻烦了。”
阿姨慌里慌张地就下楼了。
净炀用手轻轻推了推黎忱,“还醒着不?”
对方没有回应,大概是昏死过去了,净炀就想将人抱到床上去。
没曾想刚才还死透了的人突然又活了,他伸出手牢牢抱住净炀,导致净炀一时没想好用什么姿势把他抱床上去。
过了好一会,净炀听到了耳边的抽泣声,一抽接着一抽,连着自己身上靠着的这整个身体都开始轻微颤了起来。
“哥,你再跟以前那样,摸摸我。”他带着哭腔,委委屈屈地说道。
净炀微微一怔。
却还是伸出了手,像以往一样,揉着他发尾处的脖颈,柔声说道,“没事,不难受,先去床上,阿姨去给你煮醒酒茶了。”
黎忱却依依不舍,不肯放开,净炀揉着他那只手也一直没有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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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炀花了好一番力气,最后终于把人弄上了床,他要去抽屉拿药的时候,床上的人伸出一只手将他牵住了。
净炀有些好笑,“我去给你拿药,你先松开。”
黎忱不肯,固执地牵着他的手,净炀只能放弃,顺势坐在床沿上。
阿姨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把净炀的夜宵和黎忱的醒酒茶给端上来了。
“阿姨,你帮我个忙,那个抽屉放着我上次还没吃完的退烧药,麻烦帮我拿一下。”净炀说,“还有再给我拿一壶开水上来吧,谢谢阿姨了。”
阿姨看着他被握住的手,“欸,我马上去。”
黎忱没有半点放开净炀的迹象,那只手拽地死紧,净炀轻微挣一下就会握地更紧,察觉到净炀并不是想从他手掌中抽手,才稍稍放松力道,让净炀得以将手掌换个方向。
自此两人的手才算真正的紧紧交握。
净炀捏了捏黎忱的手,“别装,我知道你喝醉都是假的。”
如今回头去看他们确定关系的那一晚,黎忱怕是从来都没喝醉过,清醒着,装模作样地看着净炀往他设计好的沟渠里跳。
黎忱是不太醉,远远不到站不住的程度,之所以这么昏昏沉沉,大多是托了发烧的福。
“待会把茶喝了,再把药吃了,然后睡觉。”
黎忱没说话,只是把他们交握在一起的手往上挪了挪,挪到自己脸颊旁,蹭蹭,贴着,继续睡。
阿姨端着水又上来了。
看到他们的手已经变成紧紧交握在一块了,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把目光往哪放。
“谢谢您了,您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
阿姨又‘欸’了一声,但是并没有立刻走。
净炀盯着黎忱的眉眼发了会呆,醒神的时候发现阿姨还在,有些好奇,“阿姨还有什么事吗?”
“嗐,我就是想说,你看他挺喜欢你的,我看你也挺喜欢他,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非得搞成现在这样。”阿姨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锁链,“阿姨也是过来人了,矛盾啊,在所难免,忍一忍就过去了,一块过日子就是得互相迁就,互相包容……”
阿姨在旁边说了一大通,在这过程中净炀没有阻止她,只是又扭回去看黎忱了。
阿姨唠叨完了,净炀扭回头冲她笑笑,“我晓得的,之后好好跟他说。”
阿姨看到自己的意见被采纳了,有些高兴,连连欸了好几声,这才下楼,还很贴心地给两人带上了门。
净炀伺候人喝了茶又吃了药,期间一直保持那两只手紧握的状态,净炀都怕待会黎忱的手抽筋。
在他醒着的时候让他放手几乎不可能,净炀跟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