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接过伞“在附近找找便好,看天色下一场龙卷风约莫快要来了。”
薛悯应了声便飞到空中查看。
正值正午时分头顶的太阳都快将人烤成了rou干,闷热的空气直逼心肺叫人都喘不过气起来,翁知许瘫坐在沙地里一手摇着扇子一手遮着头顶的太阳。
夜澜撑着伞半蹲在地上将抓了把沙子耳畔便传来一声轻叹,夜澜啧了声回身朝翁知许道“不是同你说不要在我身边叹气么。”
翁知许摇着扇子一脸无辜“我没有。”他话音刚落,一道更清晰的叹息从他身上传了出来,翁知许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转着脑袋四处看。
夜澜盯着翁知许脚下的那边沙地似有所察,还不等他说话。那叹息声又传了出来,翁知许抬着脚往地下看了眼,趴下身侧耳听了听。那声音又重又缓像是五六十岁的老翁身上压了千金重的石板,翁知许听了片刻起身朝夜澜指了指他脚下的沙地,无声的说道:地下。
夜澜召出无痕将那块沙地掘出个近五米深的大坑,翁知许跳下去用手摸了摸,随后笑道“魔君有块石碑埋在下面。”说着他将手上凝的那团灵气化成两个爪子簌簌的将那石碑刨了出来。
石碑露出的越多那叹息声也越清晰,闷热的空气忽的传来几丝凉意,夜澜心头一跳顿时便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呼的,数十股龙卷风骤然而起将这片荒漠搅了个天昏地暗,夜澜身体轻一下就被吸进了龙卷风里。
翁知许站在坑底惊慌的喊了句:魔君。下一刻便被龙卷风吹起的黄沙给埋了。
夜澜将被吸进龙卷风里薛悯便冲进去紧紧将人抱住,两人被那风卷到了半空中,薛悯化出道灵气缠在慈悲剑上抬手将它插进地底深处借力将两人带出来了龙卷风的中心。
夜澜抬手挠了挠满是砂砾的脑袋“还好你来的快,不然我就要被卷跑了。”
“看天色离下一场龙卷风少说还有半个时辰,怎的突然就刮起来了。”薛悯抬手将夜澜肩上的黄沙抚掉拉着他躲到一处背风的沙丘后面。
龙卷风一起少说也要刮上三四个时辰,夜澜抬手化了个结界将两人罩住“约莫是那叹息碑搞的鬼。”他同薛悯身上脸上都是黄沙,夜澜又掐诀给两人施了个净身咒“那碑被埋到了地下,翁知许刚将它挖出来这龙卷风就来了。”说道这夜澜总算想起了被黄沙埋了的某人当即问道“翁知许呢?”
薛悯笑道“约莫还在沙子里埋着。”
夜澜也忍不住笑了“那先让他在那坑里呆着吧。”
那场风直刮到了后半夜都未停,夜澜窝在沙丘困得打瞌睡,薛悯将毯子从袖子里拿出来盖到他身上“哥哥若是困了便先睡会儿,这风看样子要刮到明晨了。”
夜澜将薛悯拉到毯子下笑道“这荒漠夜晚有些寒凉,两个人挤挤暖和。”
两人将要睡着便听脚下的沙地发出一阵簌簌的响动似有什么正在地下活动,薛悯眉目一凛拉着夜澜退了三步,又将慈悲剑提在手里警惕的盯着那片土地,那簌簌的响动越来越大,地上的沙丘也凹凸不平的动个不停,忽的一只手从那沙丘里伸了出来,紧接着又露出个满脸黄沙的脑袋,薛悯手里剑光一闪慈悲剑便架到了那人的脖颈上。
夜澜盯着那从沙土里爬出来的人啧啧两声“我到不知你还有做耗子的潜质。”
翁知许伸手小心翼翼的将脖颈上的慈悲剑移开“魔君你也不拦着薛同悲,这剑是随便就能往别人脖子上架的么。”
夜澜将脑袋放在薛悯的肩上不甚在意的回道“拦他做甚,要被砍脑袋的又不是我。”
翁知许冲天空翻了个白眼,暗暗吐糟:自夜澜和那薛同悲相认后,他便成了多余的那个,当牛做马就算了,两人还合起伙来欺负他。
薛悯将剑收回乾坤袖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白眼翻的再多也没用,你本就是多余的那个。”
夜澜点点头笑弯了眼“还是死皮赖脸硬粘过来的。”
翁知许气哼哼的从沙地里爬出来,又将紧紧挂在他右腿上的那个石碑一并拽了上来,夜澜盯着那生黏在他腿上的无字石碑惊奇道“你这是被它缠上了。”
翁知许摇着扇子甚是无奈的点点头。
薛悯看了眼那迅速朝他们移过来的龙卷风登时拉着夜澜便跑了。
翁知许坐在地上气急败坏的大喊“你们两个知不知道什么叫有难同当。”
夜澜忙里偷闲的回他“不知道。”说完又恨声道“明知这风是那玩意儿招来的还往我们这里跑,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舍己为人。”
眼见那龙卷风就要过来了翁知许挪着身子迅速又窝回了地下,薛悯拉着夜澜连着跑了半盏茶才寻了块背风的沙丘藏起来。
夜澜趴在沙丘后头望着那跟来的数十股龙卷风“老这么躲着也不是个办法,还是要那这风停下来。”
薛悯提着慈悲剑笑道“哥哥先在这儿躲躲,我进那风里先探探情况。”
“嗯,小心。”夜澜晃了晃腕上的缚神结“若有发现便将我拉过去,不许一个人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