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上了学堂,先生给我取了名字,我叫孙婉彤。”
孙婆婆拍着她的背,笑的格外的慈祥。
“好,好,好,我们花花有大名了,叫孙婉彤,叫婉彤。”
......
赵吼一早就去找迎客楼的王掌柜商量事去了。一来是镇子里的人不少,都吵嚷着要喝他的喜酒,按着迎客楼的规模,顶多摆个十来桌也就顶天了。
这哪里坐得下?
再加上又捕了一头野猪,赵吼跟程宴平商量着还是办流水席吧。
这样也就不至于怠慢了谁,人人都有座。
王掌柜一听,猛地一拍大腿,“这敢情好啊,咱们龙门镇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明儿我们迎客楼歇业一天,去给你帮忙,厨子,帮厨,并小二一道去你家帮忙去。”
赵吼道了谢。
王掌柜又道:“如今天热,我看还是搭些棚子,这样也稍稍好些。”
“可这时间上来得及吗?”
赵吼担心的问道。
王掌柜拍着胸脯道:“这事就交给我来办,无非就是立几根柱子,在蒙上几块遮阳的布就是了,费不了多少事的。”
赵吼拱手道:“大恩不言谢,明儿定要多喝几杯。”
等回去的时候,新房已经布置差不多了。
门楣上挂着大红的绸子,屋檐下挂着大红的灯笼,门上贴着大红的对联,床上贴着大红的喜字,连树上都绑了红缎子,放眼望去是一水的大红色。
赵吼的心chao一阵荡漾。
屋子里定也是大红的被褥,被褥上还绣着鸳鸯呢。
还有身穿大红喜服的程宴平。
思及此,他的心头一阵火热,腾腾的往上窜着。
他刚在门口站住,便有妇人来赶他走,“新郎官今儿可不能进新房......”
赵吼只得回了隔壁。
一日的忙碌终于在夜色降临时停下了,龙门镇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安静。星星点点的微光在暗夜里如同萤火一般。可就是这一盏盏微弱的光,照亮了无数游子归程的路,暖了无数人的心。
有家,人生便有了归处。
赵吼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这些日子两人在一起睡觉已经习惯了,这乍然分一晚还真有些难受。
他起身去院子里洗了个冷水澡。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得摸黑去了孙婆婆家。
新房布置好之后,新人需得成婚当日才能睡,程宴平便去了孙婆婆家对付一晚。
窗户传来响动的时候,程宴平低喝了一句。
“谁?”
下一刻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他扭动着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着,“你怎么来了?”
怀里有人,赵吼的心也就踏实了。
“不搂着你,我睡不着。”
程宴平在暗中笑了笑,低声嗔了一句。
“矫情。从前不认识我的时候难道你就不睡了?”
赵吼的手臂紧了紧,道:“从前不这样,挨着枕头就能睡,可遇见你就不同了。”
程宴平心里甜丝丝的。
“你说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合礼数?”
赵吼却搂的更紧了。
“反正我不走!”
......
六月二十。
天刚蒙蒙亮,程宴平就被一众妇人们给拉了起来。
开始梳头,上妆,只乡下地方不比京城,画出的妆容着实有些吓人,程宴平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登时就被吓醒了,这要是让赵吼见着了,只怕他会吓的立刻悔婚,掉头就跑的。
大白脸,红嘴唇。
他取了帕子,浸了水,擦了擦脸。
待露出真容后,才松了口气,喜服都是按照尺寸做的,倒也合身,待穿戴整齐之后,外头就响起了鞭炮声。
太阳升起的时候,门外便有人高声唱道:“接夫郎咯!”
调子很高,尾音拉的极长,跟唱歌似的。
赵吼身穿大红喜服,人也显得格外的Jing神,在他身后站着的都是龙门镇的男人们,有程宴平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男人们起哄道:“开门,快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可就要撞门了。”
门内的都是妇人,在里头拼命的抵着门,有人和道:“成亲后家里谁当家?”
赵吼朗声道:“宴宴!”
“成亲后谁做饭做家务!”
赵吼气沉丹田,答的格外的响亮干脆。
“我!”
一众男人皆都“嘘”了起来,认为赵吼真是丢了男人的脸。
赵吼倒不在乎这些,他只想快点接到他的夫郎。
门开了之后。
一群人全都拥了进去,不大的小院里登时就站满了人,起初还吵的很,在看到缓步走出来的程宴平后,皆都愣住了。
一袭红衣,穿在赵吼身上顶多叫Jing神,可穿在程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