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啊。”许双沉不以为意,“被一不懂事小孩咬的,已经教训过了。”
谭正模棱两可:“是吗。”
倒是封久安在旁边讥讽:“就是刚才那个吧,玩的有够花的啊,许总。”
许双沉在他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十分亲昵:“怎么跟我说话呢,没大没小。”
谭正向来不太喜欢封久安对许双沉的态度,以往看在许双沉和老刑警封夏的面子上,偶尔会摆两下谱,劝解几句。但是今天罕见的没有说话,只是轻飘飘揭过这件事。
“阿沉,走了。”
两人出了公安局大厅,许双沉还从后备箱里摸出两支艾蒿,在谭正身上拍了好几下:“别动,老实站着,去晦气的。”
谭正只好老老实实地站着,等许双沉似模似样地拍完,才坐进驾驶座:“贺林祥过来签的字?”
“嗯。”
“怎么谈的?”
“小孩子好面儿,我认认真真赔礼道歉,给足了面子就同意了。”
谭正无奈,伸手在许双沉脸上的淤痕处捏了好几下:“这是你的赔礼道歉?你把人小孩揍了吧。”
许双沉咳嗽一声,扶了扶眼镜,把车窗降下来半截,假装看外面的风景。
贺林祥这个人,虽然年纪小,但眼力见还不错,知道谁能惹谁不敢惹。平时花花肠子多,一般的事,仗着贺刚的关系尾巴能翘到天上去,但要真遇上点狠人,三两下就歇菜。这次灰溜溜的来警局签谅解书,估计是被许双沉揍的不轻。
谭正将车钥匙插进去,淡淡开口:“最近小心点,你打了他儿子,贺刚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你。”
许双沉十分无辜:“大哥,我可都是为了你,就算贺刚要报复,也是找你吧,大家都知道,我就是一个跟着你混的小弟而已。”
谭正:……
车子启动,谭正打转方向盘,倒车出库,冷不丁车窗被敲响。
“诸队长。”谭正降下车窗,车子停了下来,但还未熄火,“有什么事吗?”
诸远这才发现许双沉坐在副驾驶:“我找双沉。”
他从车头绕过去,一只手撑在车窗上,弯着腰跟许双沉说话:“周六下午三点,老地方见,别忘了。还有,我手机号没换。”
许双沉没说话,诸远也不走,就那么弯着腰等着他的回答。
“知道了。”许双沉说,“正哥,走吧。”
车开出半条街,远远的还能看到公安局在后面,谭正就接到了邹家明的电话。
谭正把车停在了路边,对许双沉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推开车门下车,到了车尾才接通电话。
许双沉在车上没下去,只是将车窗又降下来一点,胳膊搭在上面,指尖快速叩击着窗沿,显得有些焦躁。
他透过后视镜,看见谭正表情有些难看,交谈了几句之后,更是在车尾来回踱步,整个人看起来比许双沉更焦躁。
这种表情很少出现在谭正的身上,许双沉屏住呼吸,也只勉强听见只言片语。
挂了电话,谭正上车,他靠着座椅,右手搭在方向盘上,缓缓吐出一口气。
“谁的电话?”许双沉刚才没听到什么,只能模模糊糊猜到对面是邹家明。
邹家明这个人在汉东市非常的有名,是明协集团的老板,早期靠建筑工程发家,后来做大,就进军房地产,据说最近还在布局医疗器械板块,野心不小。
早些年关于邹家明的传言也五花八门,但随着邹家明转入幕后,不再出面后,这些传言也渐渐消散。
谭正很是忌讳这个人,轻易不怎么提他。许双沉这些年跟着谭正,两家公司业务往来不多,但毕竟都在汉东市发展,十年下来还是碰到过几次。
这短短几次碰面,许双沉就觉得,当初那些传言,不一定全都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邹家明这个人,背后的水很深。
“工商管理局的。”谭正不想多谈,随口扯了个谎,驱车往家赶,“先回家。”
许双沉没有戳破,只是扭脸看向窗外:“行,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给你定了明天的机票,下午就走。”
谭正接出来,眼下的事情算是勉强告一段落。
许双沉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下来。中午在小贺总那边灌了一肚子的酒,这会儿Jing神松懈,被车一晃,酒劲儿就上来了,上楼的时候还要靠谭正半扶半拽,才把许双沉弄进家。
谭正换了套家居服,系上围裙,一边挽袖口,一边翻看着冰箱。家里几天没住人,好在保姆还是会过来打扫,冰箱的食材也按时添了新鲜的。他翻出一份虾仁,和着青菜一起煮了两把面条。出来的时候,许双沉已经倒在沙发上睡着,眼镜被随意地丢在茶几上。
许双沉心里挂念的事,谭正一直都知道,只是眼下并不说这件事的时机,他向来看中许双沉,两人十多年的交情,胜过亲兄弟。
谭正起身到落地窗边点了根烟,有些心神不宁。外面高楼大厦,他站在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