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歌蜷缩在床上,撅着屁股背对着顾修谨,一副不愿意搭理他的模样。这些日子顾修谨为了方便照顾他,仅让他着一身中衣,现下因了姿势的缘故,原本长及膝弯的袍子撩上去,莹白如玉的皮肤在昏黄烛火下更显温润,缩在毯中的脚趾也嫩生生地透着粉。
顾修谨被他这副模样撩得气血上涌,却还得生生忍着,绕过他躺到床内侧,见着祁安歌又要躲着他转身往外侧,赶忙一手禁锢着他的肩膀,另一手在他的tun部威胁似的拍了一记:“做什么,背后不疼了就乱动,是吗?”他看着软软的tunrou晃出了浪花儿,喉结耸动着,生硬地开口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做什么不理我?”
祁安歌被打了,气得眼眶都红了一圈儿,胸口急速起伏着:“你不是,夫君。你,你骗我。”
他说起话来断断续续的,大抵是因了那药物伤了脑子的缘故,反应迟钝些,可是这口吃的模样倒是让顾修谨想起他之前一遍遍教他喊“师兄”的光景,心底更是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躺了下来,将人揽进怀里,好好跟他掰扯掰扯:“我怎么不是你夫君了?”他拍了拍雕花床头,“你看,只有成过亲的人,才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祁安歌眉头蹙紧,手指紧了紧自己的前襟,眼睛死死盯着眼前这人,看着眼前人扯过一旁的绒毯,像是怕他冻着一样往他身上盖,连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一句“师兄”脱口而出。
顾修谨给他掖绒毯的手顿了顿,心中大骇,面上却是不显,轻声问了一句:“怎么,想起什么了?”
祁安歌像是确认自己的答案是正确了一般,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可随后又扁了扁嘴:你不要在我床上。
顾修谨气得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一时间也没纠结他不自觉间又用了蛊的习惯,动作大得连自己身上的绒毯都掀翻:“这是你师兄我的床!”
祁安歌身子僵硬了半晌,头也没敢抬,原本抓着衣襟的手又默默攥着枕头,一副生怕被师兄丢下床的模样。
顾修谨因了他的小动作哭笑不得,低头看着他鸦青色睫羽如同小扇子似的铺开,连微微卷翘的弧度都刚刚好,像是小钩子似的勾在他的心坎上,又看着他抚摸小腹的手,眼神暗了暗,耐着性子慢慢躺下身来,揽着祁安歌半靠在自己身上,挪开他微凉的手,用自己干燥温暖的手掌代替他的贴在他的腹部,运起灵力轻柔按摩着:“但是你是师兄最喜欢的人,师兄允许你睡在这里。”
语毕,他低头看着祁安歌的睫毛颤了颤、抓着枕头的手指蜷了蜷,看上去放松了些许,随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着:“你三师兄也喜欢你,四师兄也喜欢你,五师兄也喜欢你,六师兄也喜欢你,师父也喜欢你。”他顿了顿,用下巴蹭了蹭祁安歌shi漉漉的额头,“当然了,你大师兄我最喜欢你。”
祁安歌被他蹭得如同猫咪一般眯着眼睛:那二师兄呢,二师兄喜欢我吗?
顾修谨揉着他小腹的手顿了顿,表情似笑非笑:“呵,他死了。”
话音刚落,原本闭着眼睛的祁安歌突然抬头,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似乎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真相,可随后不知是相信了还是放弃了,再次闭上眼睛。
顾修谨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被他当做枕头的那只手揉捏着他的肩颈,也不管他是否觉得自己吵闹,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轻声叙说着:“师父和其他师兄都去了很远的地方,你二师兄最坏了,他的仇家遍地,所以才会死的。”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你不能喜欢二师兄,知道吗?”
“二师兄可坏可坏了,小时候老欺负你……”
“还带着你爬树,你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都是师兄我去接你的,二师兄真的特别特别坏……”
……
他与秋蝉一并聒噪着,却没有影响到祁安歌的呼吸逐渐绵长。
顾修谨絮絮叨叨地说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猛地收了话头,警惕地看向门外,紧盯了半晌,随后又低头温柔地看着祁安歌的脸,压低声音道:“进来。”
站在门外的红衣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攥着医药箱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深呼吸几次,这才像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般,抬腿往里头走。
前些日子都约莫在这个时辰,祁安歌便发起烧来,红衣每回都要被顾修谨身边的小厮叫起身前去治病。今日她倒是没睡着,径直在外间候着了,防的就是祁安歌突然的高烧。
床上那人情况不乐观时,顾修谨就像是爆竹一般,只要有一丝火星子,他就能够炸出七八米深的坑来,将他们这些人通通活埋。尤其是她这个医者,更是要担心自己到时候是否有个全尸。
只是她脚步再慢,这段路总有尽头。
“他今日不曾发烧,方才醒了一会儿。”顾修谨支起身子,手心却没离开祁安歌的小腹,望向红衣时,神情严肃。
红衣跪在脚踏上,等着顾修谨轻手轻脚地把祁安歌放平才伸手搭上他的脉。她低头沉yin半晌,终是松了口气:“退烧便好,退烧药无需再吃了,其余几味调理的药再吃几日为好。”她此时才敢抬头,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