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煦,你要是信得过国公府,我让我二哥来给你看看?”温霈想了个折中的好法子,“他虽是个武将,在医术上也十分Jing通,我身上这病就是他治好的。”
“那麻烦你了,露白。”楚韶只是想从他人口中验证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如那军医所说的——中过毒。
听雪欲言又止,碍着王爷的命令想拦着,但看楚韶摔得不轻,又实在是担心,最后在无可无不可之间,稀里糊涂地跟着公子出了后院。
一走出后院,裕王府张灯结彩的洋洋喜气扑面而来,温霈看着眼疼,楚韶睁着那双什么都看不见的眼睛,一无所知。
在院子里忙活的侍女家丁见到温霈才恭恭敬敬地退居两边,也无人敢多话,就是有个侍女没留神,把刚刚编织成花的喜绸掉到了地上。
喜绸滚了两圈,刚好滚到楚韶脚边,他弯下腰摸索着捡了起来,摸了半天摸不出个所以然。
“这是什么?”
听雪倒吸一口凉气,不忍出声。
温霈镇定地从楚韶手中接过喜绸,笑着说:“一块皱巴巴的破布而已。”
他转而看了一眼四周的仆人,脸已经冷了下来,抬手把喜绸丢出十米远。
被蒙在鼓里的楚韶不疑有他。
作者有话说:
韶儿::)
此时,司云正在农田锄地。
第47章 喜绸(二)
“楚公子,请你把手给我。”
楚韶照做,温霆修长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脉搏上,温霈站在一旁看着。
片刻后,温霆微微拧了拧眉,他下意识用目光去扫楚韶身边人,没见到王府跟来的随从——听雪被楚韶支出去了。
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出声,楚韶觉出异样,压低声音道:“您直说就是。”
温霆也把声音压低了些:“...你体内,确实有中毒的迹象。”
楚韶心中一紧,虽然早有预料,但被人亲口证实后,还是莫名脊背生寒。
“这毒应该是一年前入体,现在毒性已经很微弱了。”
温霈惊道:“那能诊出是什么毒吗?”
温霆轻轻摇头,说,“我只能确定这是西域的某种毒草,但具体是什么,无从得知,并且这毒并不伤及性命,除了会使人身体虚弱些,似乎没有其他害处,但是楚公子今日既来问我,想必是有其他猜测了?”
“...我记忆有损。”楚韶莫名地信任温霆,便把自己的猜疑全盘说了,“一年前我醒来时,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当时王爷说,是我从城楼上跳下来后,伤到了脑袋,所以才失忆,但是...”
“但是你怀疑失忆跟中毒有关?”
“嗯。原本我从没这么想过,直到在随州遇险那夜,那位军医也说我中过毒。”
军医是寻常大夫,他只能判断出楚韶中了毒,温霆技高一筹,能看出这是西域的毒草,但他们两个都无法获悉这味毒究竟是何物,又有何毒性。
然而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要紧的是,连寻常的军医都能诊出他中过毒。
但是素有神医之称的慕容却从来没有一次,一次都没有跟楚韶说过中毒之事!
是他看不出来么?不可能,慕容的医术高超,这点楚韶毫无怀疑,他救了自己多少次,楚韶没忘。
不是看不出来,是他刻意隐瞒。
慕容曾提过,他早年去西域游历过。
温霆说这毒草是西域的。
唯一的答案就摆在楚韶面前。
他体内的毒是慕容下的,所以慕容从不会告诉他中毒一事,而慕容只听命于淮祯。
像是有一双无形冰冷的手忽然从楚韶后颈滑到他的喉结处,骤然一掐。
“楚公子?你没事吧?”
温霆的声音像温暖的春水流入,吓退了那双冰冷的手。
楚韶回过神来,眼前漆黑一片,失明以来第一次,他如此惧怕这些未知的黑暗。
温露白端来一杯温茶,抓着楚韶微凉的手心放在杯沿上,让他暖一暖。
“......露白,温大哥,谢谢你们。”
楚韶稍稍镇定下来后,先道了谢,而后说,“我今日来找温大哥切脉一事,还请两位替我保密,连外头的听雪都不用告诉。”
温霈道:“你放心,如果有人问起,就说我接你来国公府散散心。”
“嗯。”楚韶觉出杯沿的热度凉了下去,便知时间过了许久,他摸索着起身,“我该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
温霈原想亲自把楚韶再送回王府,不料门刚打开,外头就刮来一阵颇大的风,温霈脚还未跨出门槛就被哥哥的大手拎回屋里:“你不能吹风,在家待着,我送楚韶回王府。”
温霈只能服从兄长的关心,听雪从马车里取了斗篷给楚韶披上,这才扶着他出门。
温霆让人备了马,楚韶要上马车时,他上前扶了一把,楚韶以为伸过来的手是车夫的,才搭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