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给我听的。”楚轻煦淡声开口,冷冷地对上淮祯的视线,“我觉得很悦耳,有问题吗?”
“轻煦...”
楚韶淡漠地打断他的呼唤:“这里只有颜盏恩和,没有楚轻煦。”
“别闹了,跟我回中溱。”
楚韶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淮祯没敢用力的手,他嫌恶地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为何要跟你闹?君上要找的是楚轻煦,可楚轻煦已经死了,你忘了吗?你杀了他两次。”
“城楼上一次,悬崖边一次,你凭什么觉得楚轻煦还会活着?”
“......”淮祯喉咙口哽得难受,他竟,无言反驳。
岱钦听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他听清了“楚轻煦”三个字。
如雷贯耳的三个字。
一个月前,中溱新帝封后的圣旨远播溱江所及之处,世人都知,溱帝的正妻是楚氏的公子。
但早在三年前,他就听过楚轻煦的名号。
当年尚且国富民强的南岐,也曾下过昭告天下的封后圣旨,同样以大阵仗传到北游各境。
难怪,难怪楚韶昨夜那样淡定,封后对他而言,恐怕已成家常便饭了!
楚韶察觉到岱钦的手出了冷汗,他敛下眸中的冷漠,与岱钦道:“虽然跟你约法三章不提旧事,如今旧人找上门,想必你也猜到我过往的经历,岱钦,如果你不愿意,今日的大婚可以作废,我...”
话还未说完,岱钦忽然熊抱住楚韶略微单薄的身躯,他趴在楚韶肩上,哽咽道:“我早就...早就猜到了,在你杀魏庸的时候,就猜到了。”
那日诛杀南岐废帝的手段堪称残忍,但岱钦知道楚韶骨子里是个善良的人,那么只可能是魏庸辜负过楚韶,辜负到深仇大恨的地步。
南岐楚家,是连他这个外族人都知道的忠义之士,却被魏庸满门灭族,抄家流放。
恩和隐瞒过自己的真名,却不曾否认自己姓楚。
其实是很好猜的。
岱钦只是不敢信而已,他不敢相信楚韶在三年前经历过这样残忍的骨rou分离,也不敢去细想三年后他又遭遇了多少苦楚以至于会重伤落进溱江,几乎折了半条命。
他更不敢相信,这世间有人尝遍百苦,却依然能保有一颗纯善之心,总是教他以子民为重。
这样好的一个人,却被人糟践至此。
“我就要你,楚轻煦。”岱钦紧紧抱着楚韶,哭着道,“我就要你一人,我会好好爱重你。”
楚韶心中微动,抬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好了,别哭...你抱得太紧,我都喘不过气了。”
岱钦立刻松了手,怕弄脏楚韶的华服,自己抹了一把眼泪,可怜得像只饿肚子的小狗,楚韶轻轻叹了口气,捧着岱钦被泪水打得shi漉漉的脸颊,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算是践行今早的那个小承诺。
岱钦立刻破涕为笑。
淮祯:“.............................”拳头硬邦邦。
他不舍得对着楚韶凶,便冲着温敦岱钦咆哮道:“你是当朕死了吗?!!”
岱钦无辜地抱着楚韶的胳膊,在楚韶没留意时,露出一个专门给中溱的皇帝看的嘚瑟笑脸。
淮祯惊怒道:“你!!小毛孩,还有两副面孔!”
“今日这婚,就算是天王老子来阻拦都没用,溱帝要是想来讨一杯喜酒喝,就去席面上抢个位置坐下,多一双筷子而已,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楚韶冷漠地斜淮祯一眼,“可你要是来添乱的,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铁骑从哪来滚回哪去了。”
三千铁骑:“???”那我们走?
一旁的屠危和慕容:“...............”敢让君上滚的,也只有楚韶了!
“你唤我溱帝?为何生疏成这样?”淮祯伤心地道,“你从前都喊我的小字。”
楚韶:“你也会说是从前了。”
“.........”
眼见着中溱的皇帝被王后怼得哑口无言节节败退,不知是哪个胆子大的鼓手忽然又奏起了乐,有他开头,众人很快又被拉进鼓点的欢乐中。
当真开始接着奏乐接着舞了!
岱钦也不想因为和溱帝纠缠而误了大婚的吉时,他牵着楚韶就要继续行大婚之礼。
“朕倒要看看,谁敢娶中溱的君后!”淮祯将那道册立楚韶为后的圣旨高举起来,方才是小打小闹,如今才拿出帝王之威震慑。
眼见君上动怒,三千铁骑收起看戏的心态,整肃起来,眸中溢出冷酷的杀气。
楚韶冷声提醒,“你是不是忘了,你也曾下过赐婚的圣旨!”
“朕食言了!”淮祯哪能想到,岱钦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立一个外族人为王后?!
楚韶:“作为帝王,轻易食言,如何服众?”
“要是早知道颜盏恩和是你,绝不会有那道赐婚圣旨!”淮祯既委屈又懊悔,“是你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