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蝴蝶忍,那双深红色的眼眸中似乎有沉重无比的悲哀悄然凝聚,又被映入眼中的金灿灿日光遮掩。
“那孩子,很早很早以前就被无惨杀死了。”
灶门炭治郎又抬头看向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阳,夺目的光彩刺得他眼睛生疼、眼眶发酸,眼角在日光的刺激下控制不住微微shi润。
“但是,一直沉浸在悲伤与悔恨之中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已经产生的悲剧无法挽回,但我至少还有阻止其他悲剧发生的能力。”
所以即便这条路到底有多么艰难,他也义无反顾、踽踽独行。
可他并不孤独。
一直在暗中默默为他担忧的夜卜和滑头鬼也好,千百年间遇到的不知道多少强大而又可靠的伙伴们也好,他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
友人、长伴神明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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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炭治郎。”
还穿着病号服、脸上身上淤青未褪的鼠尾兴冲冲跑出门,一把将姗姗归来的日柱报了个满怀,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全都塞进灶门炭治郎怀中。
这样的动作绝对算得上是逾距,然而鼠尾却一点都不打算放开手臂,反而暗搓搓使了使劲,一股脑把头埋进青年温热的胸怀之中。
反正炭治郎是他的兄长,他这样任性一下炭治郎也不会说什么。悄悄在心里吐了吐舌头,鼠尾一点也不心虚地想。
“诶呀,这是?”
揪开他的绝对不是炭治郎,而是站在日柱身后,笑容柔和满脸Yin沉看着粉瞳少年的虫柱。
“我可不记得还没有痊愈的病人能够随便跑出来啊。”
蝴蝶忍笑得柔和,然而扯着鼠尾领子的手上力道绝对算不得温柔。
“蝴蝶小姐也好好休息一下吧。”
灶门炭治郎有些好笑地朝被追出来的有一郎气势汹汹揪回去,可怜巴巴向他求助的鼠尾挥了挥手,还非常贴心地嘱咐道:“鼠尾要好好养伤啊。”
回来的路上他和蝴蝶忍多多少少听说,少年们在吉原花街遇到的凶险状况。
“宇髄先生的身体,已经不要紧了吗?”他转向被鼠尾吵吵嚷嚷惊动,打着哈欠从蝶屋走出来的音柱,深红色的眼瞳忍不住看着那已经再也看不见事物的一只眼睛。
“嗯,基本康复了。”似乎是察觉到灶门炭治郎的视线,宇髄天元轻轻抚摸遮住半边脸的眼罩,语气爽朗哈哈大笑,“华丽的祭典之神可不会因为这点小伤就倒下!”
“——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这次大家都能平安无事,还是多亏了他的帮忙啊!”
于是之前靠在门沿上、沉默不语看着他们的人终于迈开脚步,慢悠悠走到灶门炭治郎身前。
“啊、夜卜!”灶门炭治郎显然是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看到许久未见的祸津神,扬起手冲着人打招呼,满脸都是笑容。
时间对于身为神明的他们是最没有意义的东西,人类之间的友谊与情感或许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淡漠,可神明之间的情谊不会轻易消散。
“好久不见。”然而夜斗完全没有灶门炭治郎那么高的兴致。蓝瞳的神明微微点了点头,随即锐利的目光牢牢锁死在灶门炭治郎的手臂上,看得火神心里猛然一惊。
下意识想要把手藏在身后,却被已经步入成年的祸津神一把攥住,动弹不得。
也不管是不是有旁人在场,也来不及做什么防护,祸津神眉头紧锁,一层一层将覆盖在炭治郎小臂之上的绷带拆下。
——果不其然,深紫色的恙悄无声息在白净的手臂上蔓延,诡异不详的气息让即便是对此一无所知的人类也忍不住皱起眉。
蝴蝶忍惊讶地睁大眼,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正是灶门炭治郎被那黑色荆棘划伤的地方。
“夜卜,放手!”灶门炭治郎急急想要打掉蓝瞳神明的手。
毫无防备之下,夜斗的手也不可避免被恙侵蚀——倒不如说他是故意的。
“你遇到他了。”蓝瞳神明语气笃定,“这种程度的恙,只有那家伙的血才能做到。”
灶门炭治郎扭头避开夜斗的眼神,沉默不语。
“走吧,我带你去洗掉。”良久,火神叹口气。
垂下被捏的生疼的手臂,灶门炭治郎无声敛下衣袖,似乎不愿再多加解释。
然而没走出几步,祸津神又是紧紧拽住了他的衣袖,就如同蓝瞳神明仍在幼年时几乎已经成为了习惯的动作。
“炭治郎,别做傻事。”他一字一句,几乎是咬着牙才能把这句话完整说出口。
“怎么会呢。”夜斗听到火神的声音轻飘飘落在他的耳边,就像是冬日里轻盈的飞雪,春日里柔和的日光。
“我答应过鼠尾,要带他一起看火神祭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等到五一放假再安排吧,最近太忙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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