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家的屋舍不说豪华,却有着北方小院儿特有的宽敞干净,方正开阔的大前院有口终年清凉的深井,除了堆放农具柴薪,就是用来晒谷子,贴着左墙根留着一长条泥土地,种些西红柿辣椒和黄瓜,鲜艳娇嫩地垂在矮枝头,平日里就由迟涵和方童打理。
方童平日里也不用干啥重活,就打扫卫生浇浇水,烧饭时给娘搭把手,日子比嫁人前还轻松些。
他今年虚岁不满十八,本该是可以上学的年纪,早年学过几个字,可惜家乡闹了饥荒没再读下去。
这几日听说村里头来了个教书先生开学堂,心里痒痒也想去,但韩雷平日不喜欢他跟村里那班子爱扯闲话头的瞎混,方童一直没敢开口请求,只有每次去给丈夫送饭时,才会绕远路到那个据说已经建了好几百年、白墙灰瓦的小书斋外头装作无意地晃悠一下,听听里边几名学生荒腔走板的读书声。
要是换自己去学,指定能比他们读的好,方童暗暗地想。
收割完的麦子秸秆还很高,这几天韩家父子都在地里忙活着翻秸秆,准备下一季种花生和麦子,韩雷怕他晒着,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就要把人往家赶。
方童被他哥缠着香可口,拎起小包袱,偷偷摸摸绕了路又想去学堂看看,离学堂还有半里地,就听到隐约的哭喊声,吓得方童心里咯噔一下。
学堂越来越近,哭声越来越大,夹杂其间的还有清脆的噼啪声,方童对这声音太熟悉了,不正是硬家伙抽在屁股上的声音么!
哭声是从学堂里传出来的,方童之前也曾扒着窗棂往里头偷瞧过,他平时害怕看汉子揍媳妇儿,可这回却鬼使神差地想看看,他还从没见过教书先生是怎么教训学生的呢!
方童漂亮的大眼睛透过石墙上的花窗看进去,只见陈设古朴的学堂里,先生的书桌前面正摆着个长条凳,上头趴着个光屁股的小男孩,长凳旁的先生挥着比小臂还长的宽戒尺,一下一下结结实实往那小屁股上抽,每揍一下那孩子就扬起脑袋哀嚎一声,没几下就疼得受不住地在长凳上直扭,差点没摔下去。
先生高大颀长,宽肩将长袍撑得好看,脸也生得鲜明周正,抓戒尺的手指长而骨节分明,却干干净净的,显得比韩雷这样的糙汉子斯文许多。
方童印象里的教书先生都是那班糟老头的模样,从没见过生的这么俊朗的,一时间看傻了眼,目光随着他手中的长戒尺起伏,一下下落在条凳上的被揍扁又弹起的屁股上,红通通的rou在戒尺下颤抖,看起来无助又可怜。
这是第一次他发觉挨打的屁股还挺好看的,颜色好看,被揍得晃荡的圆屁股也好看,方童不知道自己被打屁股时是什么样子,只知道雷子没事儿就喜欢往自己屁股上招呼几巴掌,更别说欢爱的时候,大鸡巴边往自己身子里杵,大手边照屁股上抽,打得还挺疼的...
学堂里的几个野娃子都给轮流挨了顿揍,一个个挨完打的就去光腚站成一排,露出红肿的屁股,村里娃不怕羞,站了一会儿就站不住了,一个个互相比起谁挨得更狠,谁的屁股红得更深来。
方童不禁想到如果换成自己当着这么多人挨揍光屁股,指定能羞得钻地缝里去,脸都红透了。
学堂里不过八个男娃子,有大有小,大的看起来跟方童差不多年纪,小的大约七八岁,就余下一个半大不小没挨揍的,磨磨蹭蹭往长凳上一趴,不情不愿地脱下裤子,露出两团浑圆却算不上白皙的屁股蛋子,还没等完全趴好,戒尺便狠狠抽了下来。
“诶哟!!”戒尺抽rou的脆响听着就疼,男孩还不夸张地一声哀嚎,屁股上瞬间浮起一道红痕,看得方童也跟着身后一紧。
“教了五个字,一个字都没记住!上树掏鸟窝倒是记得牢!”“啪!”
教书先生边打边训,是好听的城里口音,方童正出神地看着,只听身后哇啦啦破锣似的叫唤:
“嗨!那边那个!偷偷摸摸瞧啥呢!”
来人是铁匠家的儿子二狗子,长得歪瓜裂枣不算,平时只要碰上方童一个人的时候,指定要做弄他,喜欢看那张巧脸蛋儿又嗔又臊落荒而逃的模样。
方童平时见着二狗子都绕道,这回心道不好,起身想走,却被赶上来的二狗子截住了。
二狗子吊儿郎当地挡住他去路,又很快被学堂里的动静吸引,透过窗棂一看,立刻咧嘴嚷嚷起来:
“诶哟!韩雷家的小媳妇儿在学堂外偷看人光腚挨揍咯!你就不怕你雷子哥知道了也打你屁股?”
“你...!你闭嘴!”
这话要被旁人听去,传到丈夫耳朵里可还得了!方童吓得想跑,慌乱间却不小心把脚边送饭的瓷碗踢到石头上,撞碎了。
屋外的响动也引起了里头的注意,黎浩然好几天前就发现那张时常往里头打望的白净小脸蛋儿了,微蹙起眉头往窗外看却没瞧见人影。
上回挨的打才没好几天,这次又把碗给碎了,要是二狗子再把他在学堂外偷看的事说出去,雷子指定得把他屁股揍开花。
方童吓坏了,蹲在墙角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