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这个男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秦屿刷完碗,面带笑容坐在他身边。换作往常,余归池会用玩笑地眼神顶撞他几下,但现在他只觉得秦屿是个深藏不露的笑面虎,他甚至感觉自己和秦屿从未认识过。
他们之间又划开了一条陌生的长河,把以往的种种全部冲进无底海里。
秦屿正在纳闷余归池为什么又不开心了,手机突然响起了提示音。
他打开手机,看见了岑司懿法发来的微信。
岑司懿:为了配合你我脸肿了,赔我一千块钱医药费,不然告诉余归池。
秦屿勾唇嘲笑他,手往上滑,看见了前几条消息。
他看手机的时候这有这一条新消息提醒,上面的消息根本没出现。
他疑惑地皱起眉,正想要回他的消息,却被“扑腾”的声音打断。
余归池憋屈地缩在沙发和茶几的空隙里,无处安放的鱼尾被迫翘起来。
他本来是想蹦到轮椅上的,没把控好受力点,一屁I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小祖宗,为什么不叫我一声。”秦屿忙不迭地去扶他。
余归池眼神倔强地甩开了他的手。
“怎……怎么了?”秦屿大概摸清楚了余归池的情绪为何如此剧烈,“你看见岑司懿给我发的微信了?”
余归池不理他,不过从他微微泛红的眼角秦屿确定了这个想法。
他语序紊乱地解释:“那个啥他,喝多了有点,他耍酒疯呢。”
也许是意识到了这个理由太荒唐,他没继续说下去。
余归池用胳膊肘撑起身子,匍匐着往前挪。
他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秦屿,就算是爬他也要爬得离他远一点。
又不是没爬过,余归池这样想着安慰自己。
上一次是他爬着去给秦屿道歉,现在是爬着离他远点。
截然不同的因果,如出一辙的丑态。
秦屿眼底暗了暗,一把把他捞起来,紧紧锁在怀里,一声不吭地把他放到鱼缸里。
一接触到水,余归池立马缩进了贝壳床里,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
秦屿看着他的动作,失神已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和余归池解释,不合时宜的话还不如不说出口。
他想说我是为了你好,可扪心自问,他还是为了自己。
他也想和余归池坦白,告诉他忘了好多事。
把我忘了,把布谷布诺也忘了,把什么都忘了。
这些话被囚在心里,封上了无数层枷锁,是不能诉诸于口的。
他的鱼池其实很脆弱,脆弱到不敢面对现实跑回了大海里,在海里受了欺负也不回来。
白天睡了太多觉,晚上余归池睡不着了。他满脑子里都是岑司懿发来的那几句话,像揪着骨rou吸血的蜱虫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
秦屿这个人就像是挡住光的白纸,他有时候贴心温柔到能让你百分百相信他就是这样一个温柔的男人,就像纯白的纸没有一丝瑕疵,可这张白纸终究是挡住了照进来的光,让你臣服于他打造的Yin翳中。
余归池有些痛苦地闭上眼,他不知道除了这里还能否有他的容身之地。
在海里的日子太痛苦,如果继续在这里待着,他恐怕会一直被恐慌包围,每一天都提心吊胆不能心安。
除了这些,他想到了一个勉强可以称得上去处的地方——研究所。
研究所是正规的人鱼保护基地,里面的人鱼,譬如阿紫过得都还不错。
虽然有那些血腥恐怖的描写,可这些早在在他来的那一刻就发生了变化。
真的只能这样吗?
他想离开,心里却对这里依依不舍,挣扎片刻后,他把自己的不舍归根于对布谷和布诺的喜爱上。
自欺欺人罢了。
鱼缸里的水流拍打着他的心脏,余归池捂住了脸,企图蒙骗自己。
秦屿明天应该会把事情说清楚吧,余归池心想。
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他也没有隐藏的必要了,坦然面对吧。
他是个人,能独立行走的人,不是靠鱼尾游来游去的人鱼。
—
秦屿第二天早早地就来到鱼缸前,余归池还在贝壳里。
他用手敲了敲鱼缸,余归池闻声探出头,见他来了,掀开贝壳游出来。
“我和岑司懿确实认识。”秦屿不拖泥带水,直接开门见山,“饭局上另外两个人我不认识,他们是岑司懿的好友。我和他故意装作不熟就是为了骗你。”
余归池:“???”
这么直接吗?
22、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
秦屿说完刚才那番话,停顿了很久。余归池隐约听见了他粗重的呼吸声,他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才继续往下说:“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余归池呆滞地“啊”了一声。
这是什么迷惑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