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提他做什么?”阮棠看着袁翊州说道,“大将军是国之栋梁为人敬仰,又何必自降身份和一个一无所有还人人喊打的亡国奴去比?”
“陛下是金玉之体,更不该便宜了一个亡国奴——”袁翊州死死盯着被逼在墙角的小皇帝。却连白嫩嫩的小皇帝一双映着星河的大眼睛里,写满敌意和防备,像一只炸毛耸着身体立起来的小猫。
任凭是铁石心肠,见了这样的人也会化作绕指之柔。
袁翊州抬起一只手,轻轻捏住小皇帝的衣襟,将声音放得轻柔了些许:“让臣看看,陛下的伤如何,这几日可好些了?……”
袁翊州骨骼有力的大手握着小皇帝的衣襟,作势就要掀开。
“放肆!”阮棠连忙抬手握住自己的衣襟。
袁翊州眼前,小皇帝脖颈到肩膀已经露出半截白嫩嫩的rou,隆起的锁骨能盛下一汪湖水。
他仿佛醉倒在无边春色里,手中的动作也滞住了。
若不是袁翊州突然愣住,阮棠这点力气根本保不住自己的衣服。现在袁翊州的手保持着不动的姿势,阮棠的手也不肯让步,僵持不下,只能让半截白花花的肩膀露在那里。
纱幔外的内侍们悄悄抬起头,灯光照在明黄色的纱幔上,能看到一个清晰的纯黑色剪影。
大将军把小皇帝摁在墙角,小皇帝的衣服被脱了一半,娇羞地抬手按住自己的衣服,欲拒还迎。
他们的天子真不是一般人,前十六七年滴水不进,男女美色皆不动于心。一旦开了色戒,什么样的男人都能被他握在手里。不论是曾经名震天下光风霁月的梁国皇太子,还是如今威加海内不可一世的梁大将军……
纱幔里,阮棠生气地看着袁翊州,说道:“大将军怎敢如此?朕的身体是你能看的吗?还不松手?!”
袁翊州冷冷地勾了勾唇:“陛下的身体,温霁云看得,臣如何看不得?”
阮棠被袁翊州整得毛骨悚然,他终于知道袁翊州干嘛这么针对自己了。
袁翊州这么三句话不离温霁云,分明就是心里很在意温霁云。
之所以会拿刀砍温霁云,今天还嚷着要自己杀温霁云,估计是爱上了还不自知。阮棠看过很多爱情小说里似乎都是这么写的,有时候主角爱上一个人,就是要想尽办法捉弄他,甚至去伤害他,而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爱情。
在袁翊州这种从未爱过别人,而且当了半辈子死直男的硬汉这里,估计更不会察觉到自己对温霁云的爱情,直接把心中那种澎湃当成恨意了也说不定。
所以他今天这么步步紧逼来针对自己,是因为他心里其实吃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在意温霁云,但他一旦看到自己和温霁云接近,他就会愤怒不满。
现在需要和温霁云撇清关系,稳定他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对温霁云没有兴趣还不够,而且要让他知道,在温霁云眼里,他比自己好一万倍。
“大将军是不是误会了……”阮棠一本正经地说道,“朕看温霁云是个治国之才,有心让他为朕所用,所以有些治国上的困惑与他讨论,那一日也是出去体察民情而已。不然像他那样身份低贱的奴仆,怎么配和朕接近?”
“而且他十分仰慕大将军,时常说大将军英俊威武,又忠心耿耿,是国家的栋梁之臣——”
袁翊州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种阮棠读不懂的复杂神情。
他望着眼前找各种蹩脚理由来搪塞自己的小皇帝,心中忽然有一丝想笑。
但小皇帝亲口夸他那几句,他听了心中是真的十分欣喜。虽然小皇帝说是温霁云说的,到那个温霁云他哪里不了解,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倒是小皇帝自己,曾被他暗中听到过和温霁云夸自己的好处。
小皇帝心里还是知道自己对他的好的。
小皇帝还很年少,又贵为天子,一时贪玩想尝个新鲜也是有的。那个温霁云长得一副狐狸Jing模样,又会装柔弱卖乖,才会激起小皇帝保护他的欲望。
他若是咄咄逼人,反而让温霁云坐稳了被迫害的可怜人身份。温霁云若再进谗言挑拨,自己反而在小皇帝心中成了弄权的jian佞之人。
倒不如以退为进,让小皇帝看一看温霁云的真面目。
把爪牙隐藏得再好的老虎,一旦遇到可乘之机,也会疯狂地扑上去,暴露出他的利爪獠牙。
“陛下既有爱才之心,臣也并非嫉贤妒能之辈。”袁翊州看着小皇帝说道,“何不趁明日生辰之便,赦免其罪,除其奴籍,封他官位,让他为陛下效力?”
阮棠狐疑地看着袁翊州。他才不相信袁翊州会突然有这般好意,听了两句好话就能这样让步。袁翊州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但是他暂时没想出来袁翊州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虽然阮棠也想改变温霁云现在的处境,但温霁云肯定不会接受袁翊州说的“封他官位”让他“为自己效力”这种要求。
在原文里,暴君渣攻后来对他动了真心,许诺他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