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天是在赌,赌叶家会废了付雨松这颗棋子,可如果他赌输了,胜驰会发生什么?
江逢心不敢想。
他能安然度过余生都是奢望,更不敢去奢求其他东西,可偏偏这时,闻天又要一言不发地将他不想要的东西还给他。
“他楼里楼外找了那么多保镖看着你,防着我。到头来你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付雨松拇指用力按过江逢心的唇,然后又松开,玩味道,“你一个短命的废物,别的都不行,这张脸倒是好看,是不是闻天不出现,你现在该跟我结婚?”
江逢心脑中绷着的弦紧到了极致,他很明显地感受到付雨松这句话里的意义,对于这种没有下限的人,江逢心怕的不是死,而是像个玩物一样被其折磨,那只带着热度的手从他脸上游移到脖颈,江逢心的每一个毛孔都在拒绝,战栗着,他猛地后退,警惕颤声道:“你干什么?”
话没说完人就被拽了过去,被拎起来像后扔去,接住江逢心的是带着霉味的被子和凌乱的床单,他的背还在痛,也顾不得这些就拼命挣扎起来想要翻过身去,后颈却被一阵巨大的力量制住,如猎豹捕捉幼鹿般轻而易举,江逢心产生一种幻觉,下一秒他就会被付雨松抽筋拔骨,撕裂撕碎。
“你还想跑?”付雨松揪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来,力道之大让江逢心动弹不得,他欣赏者对方那张慌张的脸,疯子般癫狂道,“对!对!就是这种表情,那时候你在厕所也是这种表情。我们把没做完的事情做完,没人打扰我们。”
“不!”江逢心反应过来,大声抗拒着拼命挣扎向前爬着,“不!你放开!有种你就杀了我!”
背后传来令人心生寒意的冷笑,江逢心感到那只手从他的衣摆下伸了进去,大力揉搓着他身上的每寸肌肤,那种感觉令他差点吐出来,可偏偏他被钳制住动弹不得,只能哭喊摇头。
“杀了你?哪能那么简单就放过你?你乖点,你看你这么闹,咱们都别想好。”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江逢心的半截腰都露出来,皮肤白得晃眼,付雨松捞着人,在对方耳边说话时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战栗。
“你不听话,那我给你弄点好东西,你就听话了,乖,很舒服的。”
“你干什么?不要,你放开我!不要!”江逢心听到拉链拉开的声音,在黑暗中他根本不知道付雨松到底拿出了什么,但他怕,付雨松那些玩咖折磨人的手段繁多,被捉到聚众吸毒也并非稀罕事。
江逢心不敢往下想,嘶吼接近哭叫:“不要!付雨松你不要!”
“就打一针而已,你以后会求着我的,像条狗一样求着我给你打。”
他声音犹如鬼魅,江逢心求他杀了自己,不要这么折磨自己,可付雨松道:“闻天知道我毁了你,你说他会不会疯?”
“我要的就是他疯。”说完付雨松嘴角上翘,露出个诡异的笑容,推动手中的针头拍出气泡,抓住了那对被绑得发红的胳膊。
第67章
如果那一针真的打到了自己身上,江逢心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在第二天进行安乐死。
他本就苟活于世上,没有依靠,也没有亲人,病痛伴随他一生,如果被毒瘾折磨,那不如直接了结生命来得痛快,他想自己向来干脆利落,除了在对待闻天这件事上他做的还是不够决绝。
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他会在几天后登上去往国外的飞机,手术完后也许能捡回一条命,他也幻想着,倘若就不计较从前,和闻天就这么凑合着过上一辈子也不是坏事,但他更倾向于离开,大概会回去南市,开个小店,过普普通通的日子。
这一切都在这一瞬间出现,江逢心心痛如绞,只恨自己蠢钝如此,明明可以抓住的一切又都溜走了。
在黑暗中,他闭上眼睛,并不想再睁开,或许从这一刻,他就已经通往死亡。
“嘭!”
一声枪响传来,江逢心思绪被拉回,身后的付雨松也被震得一愣,手中的针头都掉了下来。
在混乱和黑暗中,江逢心耳畔只有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警察刻意提高的警告声,和衣物布料摩擦的声音。
“站在那别动!把针放下!”
“把人拦住,别让他跑了!“
……
紧接着,扭打声,吵闹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江逢心将自己缩成一团,嘴唇和手都在不自觉地发着抖,头顶的剑似乎还悬在不足毫厘的地方,寒意阵阵将他包裹住,他什么都听见了,可好像什么都听不见,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着、畏惧着,咬着牙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心心!心心,别怕,是我……”
“别……别碰我!我不要打针,求求你了……求求……”
“是我!我是闻天。”
被有力的肩膀环住,温热手掌不断安慰地抚摸在他后背:“别怕。”
江逢心颤抖的声音停了一瞬,眼睛失神地停在某处,喃喃道:“闻天?”
“是,我来晚了。”
闻天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