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遇到打不过的就躲,碰上能打的就速战速决,翟言毫不恋战,将敌军打到晕头转向的时候,突然就出现在了对方的王庭附近。
北夷王最近正得意,他占领了北地,抢了不知道多少粮草,在先义勇侯手里吃了多少亏,他这一次就回报了多少。
王庭周围守卫疏松,北夷王正在和各部贡献的美女饮酒作乐,忽然听到有兵器碰撞之声,他曾经也是骁勇善战的勇士,对此类声音十分敏感。
但是酒色还是掏空了他的身体,他费力地睁开惺忪的双眼看了周围一眼,发现舞动的美人身上挂满了叮铃作响的铃铛。
卧倒在他怀中的美人嗔怒地对他撒娇,将他直直的视线又带回到自己身上。
听错了罢,这里离边境有一千余里,中途都是茫茫大漠和各种险峻地形,一路上还有各部落的将士驻扎,不说敌军能攻这里,就算是无人阻拦的情况下,没有本地向导的他们要找到此处也至少要几年的时间。
北夷王借着美人的手猛灌了一口烈酒,将酒嗝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美人娇嗔着扭动,感觉到北夷王又将头埋到了她的胸脯之上。
“嘤~讨厌”美人嘤咛出声。
似乎是酒杯倒了,酒ye洒满了她一身,让她觉得粘腻非常,伸手一摸,这ye体居然还有几分温热。
美人醉意朦胧地睁开眼,眼前晃过一只雕刻Jing美的巨兽,龙首豺身,口衔宝剑,威风非常。
她被这冰冷的甲光一晃,头脑有了几分清明,正欲揉揉眼睛细看,却惊骇地发现眼前一片红光,手上竟沾满了鲜红的血浆。
她哆哆嗦嗦地朝扑在自己怀里的北夷王看去,对方早已停了呼吸,颈后正插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那个肩头刻着凶兽的年轻人正皱眉看着这里,抬手就将剑从那堆死rou里拔了出来。
随着宝剑的拔出,北夷王的鲜血涌得更猛烈了,劈头盖脸浇到了美人身上。
“啊——”她凄厉的尖叫打破夜的寂静,却并没有人进来查看,除了她惊骇的声音,周围完全静悄悄的,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翟言将剑拔出后就没有再管,一旁的将士立马将北夷王死去的身躯推到地上,手起刀落后,随手在榻上扯了一块布料,草草将砍下来的头颅包裹起来系好。
他们会负责将此物送回京城,以祭无数战死儿郎。
不过现在它还有其他用处。
翟言迅速击破北夷王庭后,又以闪电般的速度赶回龙溪岭,这一次路上再也没有耽搁一秒。
“先义勇侯以身殉国,翟家成年儿郎皆战死沙场,一门数将,忠肝义胆,将寇仇赶离边境几百余里。今北夷人贪得无厌,竟再次犯我边界,还将鹰扬校尉……”
燕肃城声泪俱下,痛斥北夷累累罪行,立誓必要对方血债血偿。
就在两军对垒之际,忽从远处杀来数千骑兵,为首的小将披风烈烈,赫然就是被他们认为早已被北夷斩杀的鹰扬校尉翟言。
“天哪,大哥居然没有死。”杭留猛地抓住叶景的衣袖,激动地大声喊道。
神知道他得知翟言可能战死后的消息后有多难过,甚至偷偷流了几滴眼泪,还被自己所厌恶的文人叶景看到,丢脸丢到了姥姥家。
叶景没有嘲笑他,反倒安慰他翟言武艺出众,带领的更是千挑百选出来的Jing锐,就算碰到敌军主力,也不可能一个活口都没能逃出来。
他必然是早就避开了敌方,现在没出现肯定是有他自己的理由。
杭留半信半疑的,想感谢他安慰自己,又碍于自己的探子身份,不好倒戈于对方。
若是,若是大哥真的回来了,我一定告诉他你这个人还不错,让他以后不要再欺负你。
杭留在心里对叶景信誓旦旦道。
现在翟言果然回来了,杭留恨不得放声大笑,看到叶景一切了然于胸的神情后,挺了挺胸膛,也装成一副早就笃定翟言没事的模样。
除了他外,不少将领都激动非常,唯独燕肃城僵着脸,扯了几下嘴角,都做不了开心的表情。
翟言一路驰骋到两军中间,立马挺住,环视一圈后抬首傲视对方。
副官在一旁打开了一块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布匹,他嫌弃地啧了一声后,抓住那团乱糟糟的头发,将北夷王的头颅高高举起,展示给所有北夷将士看到。
在送回京城挫骨扬灰前,翟言宅心仁厚,先将北夷王送到他的将士面前,满足他临死前想喊护卫的愿望。
三千骑兵一同高喊:“汝王在此,尔等速降!”
先是翟言这边的兵士齐声高喊,等到后方的将士听清楚后,立马也激动地加入其中。
其声如雷,其势如虎,北夷的将士听了,心中慌乱渐起,感受到主人的惊骇,战马也开始暴躁不安。
“别听这些南人胡扯,他们就是故意在扰乱我方军心。”一位大将安抚兵士,“王庭离此地数千里远,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被攻破。”
“这个头颅是假的!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