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左右这样熬着,城门也不会开,早晚也得等到裴家的援军。
??能这样当众杀了余家人,能让他们再痛几分。
??他也觉得快活。
??马车里还有一个余泽,被拉出来的时候,双腿已经全软了,甚至还没余老夫人骨头硬跪的住,整个人瘫在地上,看着旁边衣领上已经沾上血迹的余老夫人。
??“祖母……”
??宋遮把刀又只想余泽,冷着声,“更你妹妹说几句话,余郡守。不然,你今天一定会死在这里。”
??余泽被那一柄带着一点血迹的刀吓得眼前发黑。
??一路来都是文官的他从没见过这阵仗。
??怎么宋遮贵为九卿之一奉常,竟会勾结流民谋反呢。他百思不得其解,但是眼下,也没空再想这些。
??只能哆哆嗦嗦地将视线投向城门上的余泱,“泱儿,泱儿……我是哥哥。你开城门,你放我和祖母进去,他会杀了我们的……”
??“他们就是一群暴徒,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泱儿……”
??“我是你亲哥哥啊,你不能这么对我……”
??看着城墙上的余泱面色苍白却无动于衷。
??余泽渐渐悲愤起来,“余泱!侯位是你的,十二万兵马是你的!事到如今,你却要拿着兵权却gui缩着不肯打仗,让我和祖母去送死!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贪生怕死的人!余泱,余泱,你拿了这份兵权,早晚都得马革裹尸的,你怕什么死,你怕什么——”
??宋遮笑意渐甚,看着这狗咬狗的场面很是舒心。
??“泽儿。”
??余老夫人冷着声音打断他。
??“祖……祖母。”
??“别说了,教人看了笑话。”余老夫人满脸的褶皱,抬眼正看到亲子余镇钦立于高楼上,“你妹妹手里的兵权,是拿来护国,护城,不是拿来护你的。”
??余泽还在发愣,倏然便被身边的宋遮狠狠一脚提在心口,往旁边一栽便呕出一口血来。
??宋遮将刀重新架在余老夫人脖子上。
??“风骨?”
??仿佛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什么风骨。猪狗不如的玩意在我面前谈风骨。”
??“十六年前你们怎么不拿出这股劲儿来,还守城,守国?你们余家人配跟我谈忠君爱国吗。我告诉你,城中十二万尽是逃兵叛将,按照律法那是全都要诛九族的罪过!今天就是全都在云州成立杀了,那也是因果报应不爽,是你们活该!”
??手中长剑高高扬起,眼底已经生出赤红的怨念,看着城楼上岿然不动的两父女,“你们以为我不敢杀。”
??“我数三下,不开门。我先拿这这老太婆开刀。”
??“不用数了,让我死吧。我老婆子活了这一辈子,也活够了。你别这样逼我儿子。”
??老夫人拿着脖子就直往宋遮刀头上撞。
??那一瞬间也不知怎么的。
??他的刀猛地缩了半寸,刀锋只割破余老夫人一点皮rou,却也有鲜血涌出,看上去十分骇人。
??“祖母!”
??城墙上余泱一箭飞射而来,险险擦过宋遮的脸颊。
??那疼痛好似让他清醒几分。
??重新拿起刀,“好,你敢射这一箭,我要了他们的命!”
??“那十二万不是逃兵!”
??余泽紧紧地抱住了祖母,拿手捂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宋遮手中的利刃,鲜血顺着他的手腕流了下来,忽然就恸哭,“你们到底还要拿这件事情折磨我们多少次,金陵城不够,西境荒漠不够,云州不够,从州也不够……”
??“我不明白,这兵权到底拿着有什么意思!父亲,我娘死了,弟弟死了,我死了,祖母死了,你都要这份兵权是不是——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你非得要我们都死绝了,你才肯罢休吗!”
??宋遮握紧了手中刀刃。
??抬头看着城楼上的余镇钦,拿手比划着余老夫人的脖子,“开,还是不开。”
??***
??金陵城。
??宋遮去了云州城后当天,林寂便搬回了宣平侯府里住。
??府门外的红灯笼已经撤下了。
??看着冷冷清清的,他找来门房,“那枚铜铃呢。”
??门房多问几句,才知道他说的是红灯笼下的铜铃,又去后院翻找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林寂拿着那一枚铜铃,再次将它挂在了宣平侯府的门口。
??叮咚,叮咚地响动。
??宋遮前脚刚走,后脚,宣平侯府便来了一位贵客。
??宣平侯府里谁也不认识他,拿步撵一路抬进来的。白须鹤发,看上去苍老许多岁。林寂教人将他抬进书房。门刚掩上,他便双手交叠,跪在地上行了一个正礼:“太傅大人。”
??“宋遮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