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告诉您,那这桩婚事,会取消吗?”蛟儿看着她眼里的担忧,心里有一瞬间触动,他不由得开口道。
“……”,白矖无言以对,“不会!”她艰难的摇了摇头。
“这不仅是妖族和龙族的联姻,这还是,你娘亲的遗愿。”白矖右手一翻,青色流光过后,手中就捏了一个蛇形玉簪,青色的玉簪染上了淡淡的蓝色,呈现半透明的碧玉模样,晶莹剔透,生灵气息很是浓郁。
她把这簪子递给他看,“这玉簪,你认识,我也就不多说了,他们陨落之后,我曾单独求见过娲皇,你娘和外祖父,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只是眼下巫妖大战在即,妖族整军备战,无暇顾及此事,娲皇答应我,定会在战后尽全力相救。”白矖捏着簪子的手有点发抖,声音也发颤。
“我知道这事儿难为你了,但是,但是,”她想说点什么,可又不忍心逼他如此,不由得抿了抿嘴唇,停了下来。
“但是,前提条件是,大战结束后,”蛟儿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玉簪,把她的话接了下去,“也就是说,我别无选择,只能答应。”他看似平静,实则捏着簪子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蛟儿,”白矖愧疚的无以复加,不知如何是好,她走上前去,似乎想抱抱他。
只是他却下意识的后退两步,避开了她。
两人就这么相对无言,沉默不语。
“如今只是订婚而已,大家都知道,重点不是联姻,”白矖摇了摇头,把话挑明了,“而是结盟。”
“若你真的不愿,等巫妖大战结束后,外祖母定然会替你上禀娲皇,求她取消婚约。”白矖几乎是哀求着,“这次,你听话,好不好?”
“好与不好,何曾有我置喙的份儿?!”蛟儿捏着手里的玉簪,眼尾泛红,回望着她,反问道。“从小到大,我哪一次不是听话的?可我听话,换来了什么?”
他嘴唇微微发颤,“相依为命的娘亲,推心置腹的师父,一个个离我而去,还有外祖父,你知道的!他们死的冤!”提起此事,蛟儿的胸口不住的起伏,“可又有谁,真的为枉死之人做主?!”他自嘲的笑了笑。
“外祖母,您为妖族征战了一辈子,到头来,得到了什么?”蛟儿看着她,反问道。“您把自己看做妖族的一员,可他们,也是这么想的吗?”他指向上空,声声质问,“这样的人,值得您效忠吗?”
“住口!”话音未落,白矖便毫不犹豫给了他一个耳光!
打完后,她就愣住了,“蛟儿,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懊悔不已,刚才真是身体快于理智了。
只是思及他刚才的话,她到底不能赞同,“你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吗?倘若被有心人听去,那蛇族,北冥海的水族,都会受到牵连的!”她在蛟儿眼里看到了疯狂,这让她忍不住后怕,赶紧提醒他。
“牵连?”蛟儿抬起右手,用大拇指轻轻抹去唇角的血痕,“不过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罢了。”他用右手握着簪子,大拇指上的血也沾在了簪身上,就在他还要说些什么,那簪子突然亮起了青色的光芒。
蛟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抬手把这簪子举到眼前,他看到,簪身之上显出了许多画面,娘亲为他缝衣做菜,为他吃尽苦头……,最后,甚至因他而死。
这一瞬间,他的情绪再也压不住了,眸中闪过一丝红光,有泪水盈满眼眶,下一秒,他合上眼眸,一滴泪从他脸庞滑落,但奇怪的事,并未落地,而是随风飘扬,不知怎的,落到了不远处的一株仙草之上。
蛟儿握紧了玉簪,最终还是放到了她手心,“如果娲皇肯救我娘亲,我许她一个诺言,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切!”
“但是,这桩婚事,我绝不会承认的!”他斩钉截铁的摇了摇头。
“可那婚书,是你娘亲自签了字的!”白矖咬了咬下唇,“你要违背她的心愿吗?”
“心愿?!”蛟儿突然双手并用抓住了她的胳膊,“娘亲还说过,不让我杀敖顺!您觉得,我会放过他吗?!”他歪了歪头,一字一句反问道。
“今日我不妨告诉您一句实话,”蛟儿贴近她耳边,轻轻道。“冥河,如今已经是个废人了。”
白矖骤然瞳孔一缩,“你怎能……”
“我为何不能?!”蛟儿放开她,“师父临死之前,将他的一身修为尽数给了我,”他将手放置在心口处,“我发誓,要为他们讨回公道!那么,就一个都不能少!”
“冥河,共工,敖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他掷地有声!
“还有婚事,我自己的婚事,我自己做主!”蛟儿再度表态。“我心有所属,绝不会答应自己从未承认过的婚约!”他一甩袖子,尽量压制住怒气。
“你真的,连个过场也不肯走吗?”白矖头一次觉得眼前的孩子如此陌生,“你一定要在勤政殿上,给众神难堪吗?你为什么就不能懂事一点,先顾全大局,至于其他的,我们可以从长计议啊!”
“我说了,你若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