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师兄?”云昭睫毛低垂,颊边两团粉云,吐息渐渐乱了,却如雕像一动未动。含芜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他向前走了一步,又开口道,“相曲师兄?”
相曲保持着翻书的动作,两人头凑在一处,颇有灯下共读的意象,然而身处这江底洞xue,但透着说不出的古怪。
“他们怎么了?这书是不是有古怪!”
“等……”寅山尊还没来及拦住含芜,含芜已经将经书拿到了手里。
“这画的是什么……”含芜大大咧咧地展开经书,里面两个人姿势奇特,光着身子扭打在一处,让他实在摸不着头脑。寅山尊连忙捂住含芜的眼睛:“不能看!”
“嗯?我看这里的人有些眼熟,小老虎,你看!这个人是不是有点像你!”含芜把书翻到他眼皮底下,寅山尊不想看,也被迫看了一眼。
寅山尊感到一阵晕眩,在睁眼时已经身处异地。头顶圆月高悬,不远处便有一间布置的颇有些雅趣古朴道观,名曰玄机观。玄机观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朦胧灯光将这个清修之所笼上一层暧昧氛围。
果然还是中了书灵的套路。寅山尊叹气。
书灵如今已是不多见了,就连寅山尊也是曾经偶然听说过。书灵最喜欢写一些民间话本,凡是看过他写的话本的人,其神魂都会被摄入其中,按照书灵安排的话本演上一遭才能离开。
若是偏离了书灵安排的剧情,轻则被书灵教训一顿赶出去,重则困在书里永远都走不出去。
看来书灵是想要他走进这座道观了,不知道含芜又被安排去了哪里。不过他瞧这书灵很不正经的样子,就怕含芜会被欺负了去。
寅山尊正要进道观大门,迎面走来了两个小童迎他。
“大人来了,大人这边请。”两个小童都长得唇红齿白,仔细一看,其中一个还是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就沾染一股脂粉气。
寅山尊瞬间明了,原来此处道观是个暗娼之所,豢养着一批美人做道士打扮,实则专供那些达官贵人享玩。两个小童虽然相貌清秀,但是再想仔细观其面貌,又有些看不清楚了,应该是被困在书里后未能走出,于是被书灵被夺取神识的神魂。
寅山尊跟着小童向里走,看来他应该是这里的熟客,沿路有不少人和他打招呼,是不是还有几个美貌道姑撞到他怀里,嫣然一笑后又翩然离开。
寅山尊不露声色,迈进了一扇门,此时他眼前忽然浮现一长串的字,是书灵给他做的人物生平,他本是一个游侠,偶尔救下一位贵人后,受人引荐,做了个小官。偶尔结识了玄机观中的道童葭怜,一见钟情,于是夜夜宿在此地。
倒是贴心。寅山尊坐在桌旁,等着这位葭怜登场,心想若是他认不出这位葭怜,这戏岂不是就演不下去了。
未等葭怜掀帘子出来,寅山尊便听见了隔壁屋传来一阵躁动,随即便有一个人被扔出了窗外。寅山尊靠着窗台看热闹,能进得了这家道观的客人都是非富即贵,竟然也有人敢出手打人。
被扔出窗户那人灰头土脸,好不狼狈,狠狠淬了一口,向隔壁屋喊道:“贱人,别以为你找了靠山我我就动不了你。仙师这样的人物,也是你高攀的上的?”
说罢便灰溜溜地走了,其他看热闹的人小声议论,可都不敢当着屋里那位仙师的面说出来,想来是个谁也得罪不起的厉害角色。
既然被称为仙师,说不定也是个修士。寅山尊正想伸头去看,身后传来一声娇媚入骨的呻yin,随即一个娇滴滴的小道士钻进了他的怀里。寅山尊还没看见小道士的脸,就在小道士的头顶看见了几个大字,“这是葭怜”。
小美人抬起头来,脸蛋醉红,像是被人灌了药,双眼迷离地看着他,轻轻叫道:“小老虎……”
云昭醒来时,已经被人按在了梳妆台前,身上穿着件宽松道袍,若不用手拢着衣领便会散开,露出里面轻薄的纱衣。而发间别着一朵紫色小花,散发着幽幽的香味。
“葭卿,待会莫大人来了,你可要好好伺候,毕竟他是你亲哥哥呢。”给他梳头的道士笑得别有深意,云昭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大段的话,等他读完时,已经被那位道士推了出去。
葭卿?哥哥?
一名男子不耐烦地坐在客厅,见到云昭来了,眼睛一亮,立刻站起身,伸手就要把他捉过来:“小贱人,你在里面磨磨蹭蹭做什么呢?别以为能拖到别人来救你,今天我非把你弄死不可。”
男子同方才那名道士一样,细看之下都看不见长得什么模样。
若是按照刚才出现的注解来看,这个人是莫府大少爷,而葭卿是个私生子,他们应该是兄弟。然而葭卿命运坎坷,很小的时候便被卖进了玄机观充作娈童。也不知莫大少爷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经常到玄机观里折磨他的亲弟弟。
“这是哪里?”云昭才说出口一句,不知名处忽然甩出一记辫子抽在他的后背上,云昭倒抽了一口气跪倒在地,这一鞭抽下去不见血rou,却是刺骨的疼痛。
莫大少爷见他跪倒,便伸出手捏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