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那位果真是付前辈?”云昭心中疑虑,剑霄阁已经认定了付若灵在剑灵元陨落,魂灯也随之熄灭,几乎是不可推翻的事实。不过有相曲以手段遮掩魂灯,制造假死在前,可见以魂灯确认对方生死并不完全可信。
可若是付若灵还活着,他为何一直待在剑灵元中不肯出来?其他同行之人是否也像他一般,其实并未陨落,而是同样在这剑灵元里。
当初进入剑灵元均是当代天资卓越之辈,本以为他们进去剑灵元定能找到双元剑谱重振师门,却不想全军覆没只逃出一个疯了凌渊,剑霄阁痛失臂膀,不得不闭山数载,韬光养晦,直到普易成就仙尊之位,其剑修大派的名声才算稳固下来。
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他们不能从剑灵元中出来。
“确实是他。我当时误入剑灵陷阱迷失道路,幸亏有付前辈相助。本想问他当年之事,可付前辈不愿多言。”
“或许付前辈有难言之隐。”
云昭初见付若灵正是他才接触仙界之时,夺得剑法大会魁首的付若灵神色淡漠,然而拿起剑时另有一派神采在眸中,令人心之神往,对于剑修无限憧憬。
方才碰面,付若灵目光如寒冰,虽身无丝毫剑气,却如同剑一般惊不起丝毫波澜,不见当年的天之骄子付若灵。
相曲对于他人之事,从不挂心,以免妨碍自身修行。他之剑道便是如此,只修己心,故而常说大道无情便是如此。
云昭与相曲不同,相曲想要脱离剑霄阁便能当机立断,对于剑霄阁,云昭始终有所牵绊。
不知如今的付若灵,可还记得凌渊其人,他们当初使出的双剑真是惊鸿一瞥,也是从那时起,云昭心底生出了合练双剑的念头,
相曲握住云昭的手腕匆匆前行,似乎时时间紧迫,催着他们赶紧去往什么地方。
云昭思索付若灵之事无果,并未察觉眼前竟来到他最为熟悉的万剑山脚下。
云昭下意识拉住相曲,示意他不要向前,他们在剑灵元中已经见过太多奇怪之事,这座与万剑山一模一样的地方定然也有古怪之处。
相曲手上多出一道红绳来,仍像上次在万剑谱中,一端系在云昭腕上,一端系在相曲手腕。这次与上次的红绳有些不同,相曲在中间打了个结,云昭心有灵犀,抬头便对上了相曲的眼睛。
“同心结,这次绝不会弄丢你了。”相曲手指拉着红绳,云昭的手臂不由自主地向前伸出。云昭同样拉回红绳,相曲顺势抱住云昭,倒像两个小孩在玩闹一般。
相曲道:“付前辈告诉我,双元剑谱就在这座山里。所以待会我们上山,一定不可离得太远,你切勿逞强。”
云昭道:“付前辈既然知晓双元剑法在这,他却取不走,必然有其他原因。”
这里的万剑山同样有飞行禁令,云昭身子不便,相曲也不担心空中会有禁制,便与云昭一步一步走上山去。
云昭在地下待的时日太久,身子寒气入骨,甚是,可是又不愿拖慢相曲,故而隐忍不发,只想快些找回双元剑谱,了结风少苹一桩心愿。
不想相曲还是察觉云昭的不适,不由分说便将云昭背了起来,他双手托着云昭的屁股,因为身体压着云昭与腹中胎儿重量,说话声音也沉闷许多:“昭昭可比以前重了许多。”
相曲近来总是爱用昭昭这个称呼以调戏云昭,云昭双臂抱着相曲的肩膀,很有低头咬他一口的冲动。
“不许这样叫我。”云昭微恼,他张口咬着相曲的耳垂,并未用力,更像是耳鬓厮磨。
相曲也曾这样背他下山祭奠亡父,后来秀灵剑练成,也是相曲在他身边。就算是相曲离开后,云昭成就仙体,剑法大会夺魁,无一不见相曲身影。
“我只是想和别人不同。”相曲低声道,“因为你在我心里和别人不同。”
说是寻找剑谱,他们却并不知晓剑谱究竟藏在何处,只是向着剑气浓郁之处一一探查,却始终未曾追寻剑谱踪影。
残阳将落,余晖洒在相曲发上眉梢,云昭伸手替他挡住阳光,忽然想到:“师兄,你说落霞峰上的剑谱会不会就是双元剑谱?”
“极有可能。”相曲不再漫无目的寻找,径直走上通往落霞峰的小路。
云昭已有许多年未曾上过落霞峰,剑灵元中的落霞峰倒是和云昭记忆中的有些微不同,当初他与相曲开辟的练剑台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座Jing巧石亭,桌上正好两只酒杯,各自斟满了清酒,似乎是要有人料到了他们要来专门备下的。
“这个亭子可是当初被石长老撞倒的那座?”云昭不再让相曲背着自己,以免出现危险无法及时应对。他看着石亭上刻着的“无端”二字,无端亭,无端被人撞倒,也不知该说名字起的好还是不好。
当初石长老醉酒,不顾旁人劝阻非要御剑飞行,结果一头撞上了这个亭子。还是云昭刚入剑霄阁时发生的事情,后来这个亭子便被废置了。
相曲伸手去拿酒杯,未曾料到这酒杯如有千斤重,竟是拿也拿不起来。而且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