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也不许去,我一会儿让人在后门备车,你给我回家里待着。” 徐致远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拖出走廊,一边往念棠在的房间里拽。
“备车……” 俞尧眉间的褶皱越来越深,说道:“你到底是跟谁进来的…… 难道是梨落坊吗?”
“是。”
“你……” 俞尧暂时闭了一下眼睛,道,“为什么不跟我说?”
徐致远嗤道:“你不是也没跟我说吗。”
“你耍脾气之前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我所做的性质根本就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徐致远忽然就将他的手腕摁在走廊墙壁上,昏黄的蜡烛灯随着被撞到的壁灯晃动,他怒道,“被你区别对待的只是我这个人本身罢了。你愿意即使是便宜了任何人——甚至是寺山,也不愿意便宜我呗。”
“你……” 俞尧本来已经扬起手,但是见到眼前人满是血丝的眼白时心中一颤,只能一咬牙,把这一拳落在了墙上。他道:“你简直胡闹!他们跟廖德金吉瑞这些人的交情比你深多了,你难道不想想他们为什么要帮你吗!”
“我什么都没想到,我又蠢又笨。你怎么不打我?俞尧。” 徐致远说,“反正你把温柔和耐性留在别人那儿,坏脸色都给我了,我又不差你这一巴掌。”
俞尧气得发抖,只好转过头去,说道:“不值得。”
“…… 好,” 徐致远盯了他半天,只说了一个字,就松开了他,“你跟着车回去,我去找吴桐秋他们,等这件事过去…… 你就算是跟冬以柏好,也跟我没关系了。”
凉意扎了一下俞尧的心脏,他说:“致远,你把我当什么?”
徐致远并没有回答,将他强行拉回去了后门,那里有梨落坊的人和念棠已经为他备好的车。
俞尧说的没错,念棠对所有夜会场地都熟悉得很,且巡警对他们干的事情心知肚明,与他们沆瀣一气,根本用不着煞费苦心地去谋划出入路线。
念棠见到徐致远把俞尧带出来了,招呼道:“俞先生好。”
俞尧并没有正脸看他,警惕地环视除徐致远外的所有人,质问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帮了个私忙而已,” 念棠瞥了一眼徐致远,帮他撒谎道,“我在早之前就和徐少爷交情不浅,肯定不会做不仁不义的事情。俞先生放心。”
俞尧看向徐致远,说:“…… 交情?”
念棠笑道:“睡过一觉。”
“……”
徐致远攥了一下拳头,没有去回答俞尧的目光,直到沉默过后,俞尧假意揶揄了一句:“那麻烦念老板了。”
他一言不发地打开了车门,车子启动,灯光渐渐远去。
“俞先生没放下戒心来,他会选择说不定会中途逃掉。” 极善于察言观色的念棠看着远去的车子,说道,“不过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有害他的意思,他很安全,满意嘛徐少爷。”
徐致远揪起他的领口来,道:“你他妈除了会编造上床的理由,其他的本事都黔驴技穷了吗?”
“这表明的关系最直白嘛。我要是说’徐少爷因仰慕我的大名已久,故亲自到梨落坊一日游与我观花饮酒‘,感觉像编的一样。”
“……”
“四舍五入的话术而已,今晚一过,我和廖德的交情以后也要画上一笔’睡过‘了,” 念棠抚了抚领子,笑道,“徐少爷身正不怕影子斜,忌讳什么。”
“吴深院也是这样被你这样’四舍五入‘的?”
“这个是真睡过。” 念棠一垂眼眸,看不出情绪来,轻飘飘地一笔带过,又道,“小少爷不是还要去找桐秋的吗,再拖下去楼上的摊子可就兜不住了。”
第59章 脓伤
念棠的这一句 “兜不住” 还是说得晚了点。
匆匆赶回来的寺山刚好撞见正在苏醒的侍从。主仆二人面面相觑,被突然打晕的他只能支支吾吾地解释说俞先生被人带走了。
寺山在盛怒之下踢坏了屏风,他叫人去把廖德叫过来,跑腿的侍从只能满头大汗地回来说——廖总长不见了。
……
碍于身上的衣装,徐致远没法从宴会大厅的正门离开,不过他按照念棠给的路线还是平安无事地出了门。
就在他借着车子的遮挡正要离开饭店时,一束手电的光却打在他的身上,徐致远立即抬手遮住脸,刺眼之中看到对方从车的驾驶座上探出头来,他想都没想,拔腿就跑。
但是对方喊住他,压着嗓音说了一句:“徐致远,你怎么在这!”
“妈?” 徐致远看向她的时候,灯光也撤去。母子俩尴尬地打了个照面,李安荣看见他身上奇怪的服饰,道:“怎么还穿着服务员的衣裳。”
徐致远欲言又止,四顾无人,先钻进车里,说:“待会再跟您解释,先送我去个地方。”
正好李安荣也要走,让他坐稳之后,启动车子,问:“去哪儿?”
“西渔里 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