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医院吗?” 李安荣道,“不对…… 淮市的中心医院离这里有段距离,走最近的路要在路过吉瑞饭店,他们应该不会再回去。”
徐致远四周望了一下,总觉得大戏院附近的这段路很熟悉,他和俞尧曾经走过——去裴禛家里做客那晚。
直觉忽然在心头打了个响指,莫名其妙地让他忽然想到了庸医的母校。徐致远一咬牙,道:“我们去诊华医学院,从这条路走。”
而另一边的俞尧的确如念棠所想,没有放下警戒心,在回家路上找了个理由下车逃了,他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时,管家连忙出门迎接,道:“俞先生,您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致远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
俞尧一咬牙,道:“我需要开车出去一趟。”
“夫人已经开车出去了,” 管家关切道,“您是有什么急事吗。”
“安荣?安荣去哪儿了?”
“也是去夜会的了,” 管家说,“俞先生您先别着急,裴医生来过两三通电话,让我亲自在这候着告诉您。号码的纸条在桌上,您先去回拨,我这就去给您备车。”
俞尧心神交瘁地进屋,拨号和等待的时候,平复了一会儿心跳,直到另一边接起。
“阿尧,是你吗。” 裴禛说。
“是我。”
他的声音有些严肃:“你最近究竟在做什么危险的事。”
“等我以后和你详谈好吗,一定问无不答。” 俞尧预感他大概是知晓了什么,于是并不卖关子,说道,“你给我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对吧。”
“我回家路上遇到两个学生,一个是傅书白,我认识他。” 裴禛道,“他胳膊中弹了,我现在正给他安排手术。他让我务必通知你或者徐少爷。”
第60章 慢慢
俞尧双瞳一缩,道:“你们在哪儿!”
“诊华,” 裴禛沉静道,“他们又不肯让我送到医院。”
“现在情况怎么样。”
“并不严重,他很幸运,没有伤到骨头。” 裴禛道,“我有两年多没做外伤手术了。但碰上了几位正在实习的专业学生回校。”
“有人找你们麻烦吗?”
“没有,” 裴禛说,“暂时。”
俞尧瘫在椅子上,才把最后一口气放下。正好管家回来,说道:“俞先生,备好车了。”
俞尧:“我这就去诊华找你们。”
“你既然知道有危险,就不要再过来了。说不定你来了,他们的目标就更大了。” 裴禛道,“他们应该不敢在学校造肆——除非你惹的是土匪。”
绑人是暗中计划的,明面上他们还是要忌惮一下的,俞尧说:“倒也没那么严重。”
裴禛轻轻笑了一下,说道:“帮我告知一下苑和林晚,我晚些再回去。”
“好,” 俞尧感激道,“谢谢。”
管家问道:“俞先生,您不出去了吗。”
俞尧从椅子上起了起身,忽然又想到裴禛说的话,只好又坐下,说:“麻烦您去裴医生家一趟,现在只有他的妻子和女儿在家,不是很安全。”
……
徐致远的直觉瞎猫碰上死耗子,竟真让他们在诊华医学院找到了傅书白与吴桐秋。
李安荣知道二人平安后,就急匆匆地回家去了。留下徐致远一个人在这里照看病户。
傅书白有惊无险,他醒来的时见到了睡着的吴桐秋,松了一口气,又看向正在陪床的徐致远的,骂了他半天。问道:“…… 你打听来什么了。”
“廖德和金吉瑞就是寺山养的两条狗,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红脸。目的就是从吴氏兄妹那诈出情报来。”
“…… 还有呢。”
“吴深院已经……” 徐致远瞥了吴桐秋一眼,轻声道,“他已经死了。”
到死也没有让敌人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让家人知道他同袍会地下情报员的身份。
傅书白闭上眼睛,道:“你先不要和她说。”
“知道,” 徐致远关切道,“伤口疼吗。”
“他妈的,疼死了,” 傅书白只是个没经过风浪的学生,身体上Jing神上的承压能力自然没有专业人员那么强,恐惧和紧张在他眼白里催生的血丝还未消散。他道,“我迟迟没有收到你的消息…… 你不是跟梨落坊进去了吗,死哪儿去了?” 他继续怨道,“我越来越觉得金吉瑞不对劲。想着宁可逃错,也不在那里等死。于是便让桐秋借着肚子不舒服的理由,我们一起从厕所的窗口逃了。刚走没几步,就有巡警来追我们。还有好多…… 穿着黑衣服和黑帽子的。”
这让徐致远想起了几次拜访他家的那个黑衣人,他揉了揉眉心,解释道:“对不起,我想得太天真了。”
“没关系,” 傅书白道,“下次预计要搭命的任何活,我绝对不帮你了。”
“……” 徐致远失声笑道:“你这好歹也是英勇负伤,就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