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常菜馆,包厢内坐着三人。
傅华升依旧是那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轻啜了口茶水,放松地看着他身侧的两人,语调舒缓,含笑道:“小浪西,就这么黏我家关?”
包厢内的餐桌是圆面,傅关在两人中间坐着。
本应是傅华升坐在中间,但闻浪西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拉着傅关的手,从未放开,因而两人顺带着坐到了一起,不过都是自家人,讲究不多。
“是的。”闻浪西自然而然地回道。
这中间,傅华升与闻浪西对视片刻,两人眼里都闪过一抹只有对方才懂的光芒。
“哈!”傅华升突然笑了,语气有些怅然,“行行行,小浪西啊,你真是越来越有……自己的主见了。”
闻浪西低了低头,认真道,“傅叔叔治得好。”
不料,傅华升在听见这句话后,脸上立即闪过隐晦的笑意,瞥了眼傅关后,才道:“我看不是我的功劳,是关的吧。”
傅关偏头,看了眼傅华升,抿了抿唇,没说话。
“对,傅叔叔和傅关都是我最感谢的人,是我的贵人。”
闻言,傅华升笑笑,道:“那你的闻爸爸和刘妈妈呢,他们不是?”
闻浪西有一瞬怔愣,立即又缓过来,在桌下拉了拉傅关的手,看着傅华升道:“他们当然也是。”
这事还要从闻浪西刚搬出来说起,两人搬家后第一次去医院,傅关一人在休息室等,闻浪西与傅华升在咨询室。
两人在交流的过程中,傅华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闻浪西。
里面是一张银行卡和一张信纸。
卡是闻浪西搬离闻家时刘凤阳给的,他当时没拿,却不曾想,几天后卡又到了他的手里。
信纸上的字是刘凤阳写的,其中意思很明确,闻浪西需要拿到本就属于他的东西,且表明公司里的股份也有他一份,即使他们不接受同性恋,但家还是那个家。
当时闻浪西看完整封信,没多说什么,只是眼里流动着波光,动作缓慢地将银行卡和信封都放进了包里。
“好了逗你的。”傅华升笑着说,“吃饭吧,趁热。”
这顿饭吃的很舒服,三个人,彼此熟悉,彼此接受。
饭后,傅关去停车场取车的间隙,傅华升眼里的笑意淡了淡,偏头看向视线正黏在傅关背影上的闻浪西,道:“真决定了?”
“嗯。”闻浪西淡淡一声,视线依旧跟着傅关。
“舍得?”
待傅关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后,闻浪西才转头看向傅华升,眼里发着光,“我跟他是要过一辈子的。”
听到这今天刚满20岁的人说出这样坚定不移的话,傅华升竟有种被成功说服的感觉。
闻浪西一点都不像20岁,他比这更成熟。
就这一会儿,傅关已经开着车过来,傅华升低头轻叹一口气,抬手重重拍了拍闻浪西宽厚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以后我可以帮助你,但前提是,安抚好我家关。”
两人到家后已是深夜,刚锁上门就吻得不可开交,闻浪西拖着傅关的屁股将人抱着抵在墙上,傅关双腿紧紧圈着闻浪西劲瘦的腰腹,两人抱得很紧,不断地传出因为急切的亲吻而发出的水啧声。
“唔嗯浪西……”傅关仰着头,眼里含着欲望,大敞着胸膛,任闻浪西的唇舌一一亲吻过他的脖颈。
“傅关……傅关……傅关……”闻浪西一边动情地亲吻着,一边喃喃低语,仿佛这个名字他永远也叫不够。
待情绪达到一定高度,傅关红着眼尾,咬着下唇,低声道:“去卧室……”
卧室里,两人再一次坦诚相见,闻浪西将傅关压在身下,一遍又一遍地亲吻着那人后颈上,方方正正的“西”字。
……
对傅关来讲,真正的变故发生在九月十日。
他清晨起床后,身边没人了。
拖着昨晚被折腾得发软的身体,下了床,哑着声音喊了句,“浪西……”
没人应。
再喊了声,“浪西……”
依旧没人。
傅关赤着身子坐在床边,一声又一声地叫着,仿佛不知疲累。
不知过了多久,傅关沙哑的声音逐渐弱了下来,直到禁声。
没有去厨房找,也没有去客厅找,只是重新躺回到床上,枕上闻浪西的枕头,盖上被子,闭上眼睛。
他知道,闻浪西走了。
傅关早就预感到了,那人肯定会走。
也隐隐约约明白那人走的原因,但……就……
就是好难过……
心脏仿佛瞬间变得空荡,没了支柱,傅关将眼睛埋在闻浪西的枕头上,由最初的悲伤变为小声啜泣,再由小声啜泣转为阵阵嘶吼。
眼泪就是来的这么快,傅关从不知道一个男人可以流这么多泪,直到枕头被浸shi一大片,才逐渐停止了哭声。
他闭眼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