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云苏不会及时地送白糖去医院,要让白糖缩在冰冷的角落里疼上好久,期间还会重复、无休止地被虐待。
最可怕的是,他的想象不过冰山一角,真实远比他想象的要糟糕,糟糕好多。
蒋云书鼻腔翕动,有些酸涩,他闭紧了眼。
他来得好晚啊,实在是太晚了。
有多少个时刻,当他独自一人在家安静地煮面条时,温暖地呆在被窝里安睡时,和林柏舟笑着聊天时,他的白糖在另一个世界该有多疼啊,眼泪都快流干了。
可现在他来了,也没有保护好他。
像这次,在他脱下白大褂、想着待会就能见到自己的恋人而轻松下班时,就在距离自己一条街外的白糖正恐惧地被人用刀划破了手。
无力、后怕、失而复得,蒋云书的手收得越发紧。
结果现在怀里这个omega还要反过来慌乱地安抚他,“蒋医生,蒋医生?真的没事呀我们回家吃什么呢?做章鱼小丸子吃好不好?我买了”
话音戛然而止。
白糖忽然感到头顶一重,alpha的外套拉链拂过他的右手手背,一声又一声略重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膜上,像是疼极了发出的颤抖吸气。
蒋云书抱着这具单薄的身体,力道极大,几乎要将omega嵌进自己的胸口,他弯着腰,唇重重地压在白糖柔软的发顶上,低声呢喃:“不许说不痛”
他重复:“不许不痛。”
两人走后,那个医生说:“诶哟,那小情侣腻歪的,我牙疼。”
隔壁桌的说:“能不腻歪吗,那小孩朝向我这边,偶尔露出点下巴尖来,脸色白的啊!眼睛里水光转啊转,那一小截手臂就那么细,上边那么一大口子,血哗哗流!我一个beta都快心疼死了更何况alpha。”
走在路上的alpha还冷着脸,白糖的右手被紧紧攥着,手心一阵濡shi。
左臂一共缝了17针,麻醉药药效还没过去,白糖也有些心惶惶,本来全身上下的伤疤就多,这下子又多了长长一条丑死了。
蒋云书看他皱着眉,问道:“药效过去了?”
“没,”白糖下意识想说没什么事,但想起alpha那般几近霸道的发言,改了口,“就是总感觉心理作用,疼疼的”
蒋云书沉默了几秒,抬高两人牵着的手,亲了下白糖的手背,“15分钟后就吃止疼药。”
大街上,白糖被内敛沉稳的蒋医生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周围看,却发现人们几乎都在看他们。
白糖:“”他连忙牵着alpha走快几步。
蒋云书要去看校门口的监控,保安也没说什么,调出来给他看了。
监控画面中,他一眼就看到了一老一大,蒋劲生脸色Yin沉地站在树下,蒋海匀没骨头似的靠着别人的车子。
蒋云书目不转睛地盯着。转了那五百过去之后,蒋海匀闹过几次,但每次都被他又转五百糊弄了过去。蒋劲生也因为江阮嘉的事情打过好几次电话,一开口就是满嘴粗话,被他毫不犹豫地挂了,紧接着把人拉进了黑名单。
是他的失误,是他考虑得不够周到,是他没有想到,他们会去找白糖。
他是alpha,他们不敢硬碰硬,所以就找上了白糖。
蒋云书的睫毛眨了一下。为什么没想到,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想到。
不一会,四四方方的屏幕上出现了白糖的身影,omega看了下手机,似乎在等谁的消息,完全不知道危险即将到来,他毫无察觉地走出校门,瞬间拐角的两个alpha冲了上去,揪住了白糖的头发。
蒋劲生指着他骂着,完全是在泄愤。
隔着屏幕,蒋云书都能看到白糖那惊恐的脸。
紧接着,保安跑了出来,白糖一脚踢向了蒋海匀的裆部,后者吃痛松了手,跪在地上,另一边的蒋劲生看到火更大了,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刀朝白糖狠狠一刺,白糖下意识伸出手去挡———
蒋云书闭了下眼睛。
地上一串血迹,白糖惊慌失措地捂着手臂只管往学校里跑,可蒋劲生还不放过,追上去对着空气挥了好几下,直到被保安们摁在地上。
蒋云书面无表情:“他们两个呢?”
该死,全部都该死,蒋云苏,蒋劲生,蒋海匀,全都该死。
“被抓走了啊!”保安说,“警察一会就来了,做了个笔录又看了下监控,把那个老头抓走了!”
轻微伤,他们都心知肚明,拘留和罚钱,alpha,最多五天,五天就放出来了。
“好的谢谢,”蒋云书敛下目光,轻轻拉了下白糖,“走吧,回家。”
白糖一回到家就吃了两颗止痛药,很疼,密密麻麻地疼,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大脑,甚至能感觉到缝线下神经在跳动。
蒋云书倒了杯温水,白糖喝了一半后放到桌子上,还未来得及转过头,就被alpha捏开下巴,吻了上来。
唇齿交缠,蒋